第(1/3)頁 賈琮帶上銀錢去了一趟書鋪,買了幾本書回來。 一本《十三經(jīng)注疏》,一本《大楚律法》和《時文精選》。 再外加一些紙硯筆墨,五兩銀子便去了一半。 他這回出府倒是順暢,沒人阻攔、盤問。 下人們看待賈琮的眼光,也和以前大不相同,回來時已經(jīng)未時了。 之前粗略翻閱完史料,賈琮對這方世界也大致了解。 國家體質(zhì)大概和明朝差不多,不過大楚崇拜漢唐之風(fēng)。 這才有了節(jié)度使這等唐代風(fēng)格明顯的官職。 大局面來說,朝廷還是重文輕武,尤其如今二圣臨朝,乾德帝雖御極十余年。 但還未完全從太上皇手里接管軍權(quán),否則也不會如此費盡心思的計算四王八公這些舊武勛集團了。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此方世界沒有出現(xiàn)過明清時代的名人詩篇。 元明清三朝的積累,這些都可以是賈琮的財富。 尤其明末清初那幾個大家,顧炎武、王夫之之類的,他們的理念比朱熹等人不惶多讓。 文既要,武也不能丟,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除此之外就是活下去........ 日子平靜安穩(wěn)的過了幾天。 這幾日小丫頭青兒足不出戶,王熙鳳那里也暫時沒了反應(yīng)。 賈琮每日晨省昏定的禮節(jié)也沒有落下,元宵節(jié)這幾日熱鬧非凡,期間向父母請安。 順便提出了要學(xué)習(xí)騎射、弓箭,賈家祖上本就是軍功起家。 賈赦一等將軍的爵位,東府賈珍三品威烈將軍的爵位,二者亦是一代代承襲而來。 他們除了吃喝玩樂,平時還會打打獵。 賈赦思索了一會便說,過幾日讓賈璉帶他去東府賈珍那里學(xué)。 學(xué)業(yè)的事,說是先讓他在族學(xué)里把四書讀通了,再去覓八股名家教導(dǎo)。 說罷,賈赦便繼續(xù)與小老婆們喝酒看戲、劃拳打屁股,一時樂不思蜀。 一直到正月二十,屋外春光明媚。 賈琮把“論語”讀通大半,得虧前世的基礎(chǔ)還在,否則不可能那么快。 鐵牛腳步匆匆地跑來稟話兒:“琮三爺,繡橘跟小的說了,那王嬤嬤在二姑娘房里起了爭執(zhí).......” 繡橘、司琪、蓮花兒皆是迎春的丫頭,繡橘和鐵牛關(guān)系不錯。 賈琮眉頭一挑,起身:“走,鐵牛你跟我一起去。” 鐵牛聞聲愣了一下,后見自家爺已經(jīng)消失在廊角,他連忙跟了上去。 他雖是守門小廝,但只要有主子傳喚,也是可以出入內(nèi)宅的。 期間,賈琮又問:“那個趙國基還在盯著來旺夫婦沒有?” “在的,暫時還沒情況,不過那趙國基是個認(rèn)財?shù)闹鲀海瑺斂峙碌每匣ù箦X,他才會更賣力。” 鐵牛邊走邊回答,心想:“琮三爺怕是也沒多少體己了,大太太又這般吝嗇........” 趙國基是趙姨娘的弟弟,住在外面寧榮街上。 平日里跟在外甥“賈環(huán)”身邊伺候,偶爾也會幫趙姨娘銷贓物件兒。 那些首飾物件兒,自是趙姨娘讓彩云從王夫人那里偷來的東西。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鐵牛和趙國基也認(rèn)識....... 至于賈琮為何要找人盯著來旺夫婦? 正是因為那來旺夫婦,是幫著王熙鳳在外偷偷放印子錢的,俗稱高利貸..... 而大楚朝廷對高利貸亦是有嚴(yán)格的律法管理的,利息有所限制。 更何況,不管賈府內(nèi)里怎么亂,對外都是十分愛面子/講排場的......... 天井旁擺一張棋桌,四方有石質(zhì)圓凳。 高墻點綴著夕顏花,廊檐皆掛滿了紅燈籠,一片喜氣祥和。 倒坐抱廈的賈迎春房間里。 大丫鬟司棋、繡橘也在苦勸自家姑娘的性子該要強硬些,不能放任人沒規(guī)矩的胡來。 那乳母王嬤嬤腰背并不佝僂,卻拄了根梨木拐杖,剛進來時倒還和顏悅色。 滿是皺褶的老臉笑得像朵菊花:“二姑娘,你那對銀鐲子是我拿去典當(dāng)?shù)?,老婆子賴不得?!? “罷了,我又沒跟嬤嬤討要。” 賈迎春神色淡然,衣袖中的雪白柔荑微擺,走至長凳前緩緩坐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想安靜些罷。 嬤嬤若贖回來便還,沒贖回來就算了,我也怪不得你?!? 從王嬤嬤前腳踏進門時,繡橘和司琪便對其沒給過好臉色。 此時又聽自家姑娘如此輕描淡地處置。 繡橘率先不干了,道:“姑娘倒是把事情算得簡單,可曾考慮過我們? 姑娘每日里的起居妝奩、服飾,都是咱們伺候/看管,眼下東西沒了。 老太太若是問起來,還不是咱們先頂事?犯事人的沒事,旁人反而受冤,這又算什么?” 繡橘這番話確實在理,她原本也并非多么愛戴迎春,況且這種事情她們首先就是責(zé)任人。 而司棋則是迎春丫頭中背景/年齡皆是最大的大丫頭,可不比一般奴才。 說是半個小姐也不為過,飯菜都可以單叫,她只是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沒有說話。 王嬤嬤凹陷的眼睛惡狠狠地瞅兩個丫頭,兀自在一個圓凳上落座。 自恃乳母的身份,全然不把二女放在眼里,朝她們“忒”了一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