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齊玄素在光禿禿的崖壁上橫向爬了許久,徹底離開此處道觀遺址的范圍之后,才雙臂用力,爬上崖頂。 此時齊玄素的十指已經是鮮血淋漓,甚至可見白骨,指甲更是慘不忍睹。幸而他擁有部分武夫神異,無論是氣力還是體魄,都有了長足的長進,才能不借助任何工具,在光禿禿的崖壁上,以如此速度爬行如此長的距離。 齊玄素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終于明白張月鹿為什么叫他沒事別出去,原來張月鹿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是非。 想到此處,齊玄素顧不得其他,起身往張家走去。 其實齊玄素是高看張月鹿了,張月鹿還真沒料到母親和堂姐會用這種手段對付齊玄素,她的擔心來源于那次沒來由的不好預感,只是她實在想不出來源何處,雖說她的仇人不少,比如江南大案結下的仇家、被她掃了臉面的李天貞等等,但這里畢竟是云錦山,天師如今就在大真人府中,誰敢膽大包天地跑到云錦山上搞事?就算當年的地師徐無鬼,也是在天師不在大真人府時才敢奇襲大真人府。 所以張月鹿想不明白,總不能是預感到了半年之后的危險吧?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占驗卜算之道,時間跨度越大,變數也就越多,成功率也就直線下降,所以許多心血來潮的預感范圍都不會超過兩個月的時間。張月鹿算了下自己未來兩個月的行程,要么是在云錦山,要么是在玉京,都是十分安全的地方。 齊玄素回到張家之后,剛好與張拘奇走了一個照面。 齊玄素對于這位和藹客氣的張伯父觀感不錯,十分客氣恭敬,主動止步行禮。 張拘奇看了齊玄素一眼,目光落在齊玄素的十指上,意味深長地說道:“不要覺得云錦山就是一方凈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斗。” “受教。”齊玄素正色道。 張拘奇不再多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齊玄素站在原地,望著張拘奇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有一種莫名直覺,這位張伯父不像表面上這般簡單,似乎有些故事。 就在此時,有人在齊玄素的身后拍了一下:“看什么呢?” 齊玄素轉過身來,發現竟然是張月鹿,訝然道:“回來這么早?” 張月鹿道:“喝完臘八粥之后,我就溜了,我可不想在那里演戲。” “演戲?演什么戲?”齊玄素奇怪道。 張月鹿道:“當然是父慈子孝的戲碼,去年這個時候,天師不在大真人府,我也沒回來,不過聽別人說起過,也就那么回事。可今年不一樣,天師親自出席,喝完臘八粥之后,各路張家族人自然要去天師膝下盡孝。別看天師一生未娶,膝下沒有親生的兒孫,可他的兒孫比誰都多。” 齊玄素啞然失笑道:“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張嘴竟是這般不饒人。” 張月鹿擺了擺手,注意到齊玄素的雙手,不由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齊玄素沒有隱瞞,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不過沒有明說自己的猜測,只說覺得蹊蹺:“可能是我多心了。” 張月鹿陷入沉思之中,搖頭道:“不是你多心,我說怎么沒見到張玉月,她們要做什么?” 齊玄素沒有說話。 就在這一會兒的工夫,張月鹿已經大概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齟齬,語氣變得激烈起來:“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