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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個有什么就說什么。”蘇穎上身前傾，眼神意味深長，沒有在這個話題深究，轉(zhuǎn)到了另外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正所謂一家女百家求，你應(yīng)該聽說過，李家的李天貞很喜歡我們青霄，只是被青霄拒絕了，青霄還把他打了一頓，對于青霄而言，自然是露臉的光彩事，可也是結(jié)下了仇家。”

    “日后李天貞出手報復(fù)，青霄有天師和地師的呵護(hù)，有慈航真人做靠山，自然不怕，可難保李天貞不會對青霄身邊之人出手泄憤，你就不怕嗎？”

    “總不能一個大男人還要躲在我們青霄的羽翼之下，這不是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嗎？抱歉，我這人說話比較直，還請見諒。”

    齊玄素還真考慮過這個問題，說道：“若說全然不怕，那是騙人，只是不能因噎廢食。正如天罡堂道士面對妖人，也會遭遇危險，甚至身死道消，總不能因為害怕就放任妖人為禍人間。蘇前輩，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蘇穎挑了下眉頭，遇到這種絕對正確的套話，還真不好反駁，轉(zhuǎn)而說道：“小齊，你覺得青霄好在哪里？不會是好在背景吧？”

    露骨直白，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齊玄素道：“青霄好在何處，何須我去多言？倒是蘇前輩，難道蘇前輩覺得青霄除了背景之外就一無是處嗎？”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早已經(jīng)心有默契，張月鹿順勢接過話頭，強(qiáng)行結(jié)束話題：“既然我是個除了家世一無是處的家伙，配天淵這個七品道士，正好，就不勞嬸子多費心了。”

    蘇穎似笑非笑，面容在煙霧之中若隱若現(xiàn)，說道：“就沖青霄這聲‘嬸子’，我也不該得寸進(jìn)尺。”

    張月鹿面無表情道：“那就這樣罷，時候不早了，告辭。”

    蘇穎放下手中的煙桿，說道：“恕不遠(yuǎn)送。”

    張月鹿徑自向外走去。

    齊玄素又向蘇穎行了一禮，然后才轉(zhuǎn)身隨著張月鹿離開此地。

    兩人離開上清觀后，張月鹿嘆了口氣：“我挺不喜歡這樣的張家，卻又無可奈何。李家在做什么？上下一心，四面出擊，試探各方反應(yīng)，對大掌教尊位勢在必得。張家又在做什么？夸耀門第，天下三大世家，可真了不起。李青奴敢光明正大地跑到上清府，張家人敢去北海府嗎？倒是敢為難你，欺軟怕硬，不過如此。上次張李之爭，張家頹勢盡顯，若非玄圣出手促成張李議和，張家已經(jīng)大敗虧輸，如今沒有玄圣，如果兩家相爭，真不知張家會是什么下場。”

    齊玄素也隨之嘆息一聲。

    他這一路行來，別人提起張月鹿，首先想起的就是張月鹿打了李家公子李天貞，甚少有人提起張月鹿經(jīng)歷的江南大案，似乎打了李家公子的后果比江南大案還要可怕，李家的強(qiáng)勢可見一斑。

    再從道門高層來看，太平道大真人和清微真人都是出自李家，如果將平章大真人、參知真人、真人全部算上，李家號稱一門七真人，可慈航真人卻不是出自張家，全真道內(nèi)部更無家族一說，從這一點上來說，李家的確是道門內(nèi)部的第一世家，實力還要在張家之上。只是張家傳承更為久遠(yuǎn)，這才與儒門的圣人后裔、當(dāng)今的天家皇室并稱當(dāng)世三大世家。

    張月鹿不再說這些灰心喪氣之事，轉(zhuǎn)而說道：“不說這個了，張家興也好，亡也罷，我輩又能奈何？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蘇穎……我嬸子說的話，請你多多擔(dān)待，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

    齊玄素輕聲道：“這不算什么，還傷不到我。如今我們已經(jīng)見過你的姐姐和嬸子，都是女子，也該見一個張家的男子了吧？”

    張月鹿道：“還真讓你猜對了，我們有一位堂兄，如今就住在上清縣，我們待會兒去拜訪，順便吃頓飯。我這位堂兄很好說話，與我娘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你不必?fù)?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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