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六更里呀,是東方發(fā)了白呀,叫聲郎君快點(diǎn)起來呀!” “外邊的金雞叫呀,窗戶紙發(fā)白,我把郎君送門外,那么嗨呀!那么嗨!” “問聲郎君明晚你還來不來呀!” 戲子眉目輕佻,語氣道不盡的勾人兒,儼然是一副舍不得情郎的少女懷春。 待她最后一句,郎君明晚還來不來唱完,忽然之間屋內(nèi)的樂手也大聲合唱起來。 “你要讓我來呀,誰他媽不愿意來,哪個(gè)王八犢子才不愿意來呀。你們家的墻又高,四處壘高臺,就怕你爹用那棒子拍!” 曲調(diào)朗朗上口,唱兩句之后。朱高煦朱高燧兄弟,已經(jīng)是能跟著曲調(diào),興高采烈的唱了起來。 “你要讓我來呀,誰他媽不愿意來” 邊上李景隆捂著半邊臉,心里罵道,“這倆活祖宗!” 這倆人哪還有點(diǎn)皇孫王子的樣兒,簡直就是土匪窩里的山大王,輕佻浮躁。按理說他們都是從小專人教導(dǎo)出來的皇孫,即便是心性不好,面上裝也要裝得像那么回事。 可此刻觀他們的言行,他們還真是天性如此,連裝都不愿意裝。 “這哪用帶,不用帶他們都這么壞,我再帶下去,說不定鬧出什么來呢?”李景隆心中苦笑,剛要開口,忽然眼光一瞥,發(fā)現(xiàn)一個(gè)身材高大之人,滿面怒火的進(jìn)來。 “停!” 來人一聲大喝,屋內(nèi)樂曲戛然而止。 他站在李景隆面前,怒聲呵斥,“曹國公,爾身為國家大臣,外戚勛親,又掌管京師駐防。居然白日宣淫,唱這些淫詞浪曲?” “你他媽”多少年,都沒人敢這么罵過自己了,李景隆噌的起身。但看清來人之后,馬上詫異道,“喲,鐵大人,你什么時(shí)候回京的?”說著,又看到了一邊苦笑的解縉,“解翰林也在,真是巧了。來,相請不如偶遇!” “曹公切莫再自誤!”鐵鉉板著臉,“鐵某遠(yuǎn)在福州,也知你是皇太孫殿下的近臣。背地里如此放浪行事,心中可還有太孫殿下?還有國法倫常?” “你對得起大明的俸祿,大明君王的厚愛之恩嗎?” 泥人還有三分火,不問青紅皂白,李景隆被罵一個(gè)狗血淋頭,當(dāng)下惱火道,“鐵大人,李某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你也算讀書人,見到本公如此無禮,是要以下犯上嗎?” “國法面前,曹國公要以勢壓人?”鐵鉉不甘示弱。 李景隆怒道,“好,口口聲聲國法。你鐵鉉為何出現(xiàn)在這煙花柳巷之中?哼,想必你也是剛剛回京,不去陛見,先跑來這里。國法倫理何在呀?” “你”鐵鉉氣結(jié)。 “好啦,一人少說一句,都不是外人!”解縉說和著。 這時(shí),朱高煦忽然湊過來,斜眼不悅的看著鐵鉉,“你他媽誰呀?” 鐵鉉大怒,“本官乃福州布政司左參政,靖海軍務(wù)幫辦,東宮洗馬,鐵鉉!”說著,上下打量,怒道,“你小小年紀(jì)如此輕佻輕薄,是誰家的子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