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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跟姥說說吧，姥雖然沒有什么文化，但起碼比你多活了幾十年，而且你知道，姥的嘴很嚴(yán)的”

    老人反握住外孫的手，將他拉的更近一些，幫外孫整理了下凌亂的頭發(fā)。

    “……”

    “姥，我辜負(fù)了很多人，沒有保護(hù)好大家，我……”

    “里面有喜歡的姑娘？”

    老人這種跳躍性的問話屬實讓本來還想跟親人宣泄下的張良情緒有點不連貫了，但他還是點了下頭。

    “有……”

    “那就去找她吧”

    “什么？”

    “人這一輩子，注定會遇到許多的坎，其他的事姥不知道具體細(xì)節(jié)，沒法開導(dǎo)你，這需要你自己去解開心里的疙瘩，但要是關(guān)于姑娘，姥倒是有幾分經(jīng)歷，因為你姥爺這一生過的就不快樂”

    “？”

    咋還扯到早就過世的姥爺身上了？

    “我們那個年代很少有自由戀愛，大部分夫妻結(jié)婚前可能連面都沒見過，都是經(jīng)過媒人介紹或者親朋好友牽線搭橋，就那么湊活過完了一生”

    “可你姥爺不一樣，他是知識分子，在遇到我之前有一個很聊得來的女同學(xué)，在當(dāng)時的背景下，能讀書的女人家境都不錯，兩人又有著共同的志向和愛好，算是郎才女貌，被很多人看好”

    “然后呢？”

    張良有點迷糊，他不明白姥姥怎么會突然講起了陳年往事，而且這事……

    他媽和大舅知道嗎？

    “然后？等他參軍回來，那個姑娘家卻被定為了地主，你不懂這兩個字在那個年代所代表的含義……”

    說著話的老人目光仿佛穿越回了自己年輕的時代，那是要比最動蕩的那幾年還要可怕的年代，尤其對于那些有錢人家來說……

    “你姥爺家差點被牽連，為了劃清關(guān)系，他在長輩的強迫下，跟只是一個農(nóng)村姑娘的我成了親，結(jié)為了夫妻”

    “可他并不喜歡我，或者說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尋找被送到不知道哪里去改造的那位姑娘一家，哪怕過去了十幾年，他依然沒有放棄……”

    “直到后來的某一天，他終于如愿以償，得到了關(guān)于那位姑娘一家的消息，不顧家里人的反對，親自趕了過去……”

    “你媽跟你說過，你姥爺是怎么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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