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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言語更先到來的是清晰的沉痛。

    我的意識無比清楚爺爺已經不在人世，卻又一點兒不懷疑他出現在這里合不合理。

    爺爺是站著的，這是我頭一次見他站著，手腳都那么穩(wěn)。

    “爺爺……”

    我的尾音卡在喉嚨里。

    爺爺什么都沒有說，看向我的表情也是那種一如既往的沒有波瀾。

    他見我站好，就松開了手，眼前白裙女人已經消失不見，爺爺在她坐過的位置坐了下去。

    “爺爺，我有一個問題……”

    我話還沒有說完，爺爺就像是知道我要問什么，伸出手指摁在自己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

    “想做什么就去吧，”

    爺爺終于開口了，聲音卻是一種陌生的年輕，

    “你應該做的事情，就是發(fā)展的必然。”

    “發(fā)展的必然……”

    這都是什么啊，真的是爺爺能說出來的話嗎？

    不對，這好像是我的夢境，這里面產生的一切都是我的想出來的。

    所以這么文藝又哲理的話是我想出來的？

    當我產生這個意識的時候，腦子像是觸碰到了什么禁忌的邊緣，發(fā)出了警告一般的抽痛。

    “呃啊……”

    我再次痛到捂著額角彎下腰，視線只能看到爺爺伸過來的一只手。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該想什么，只能遵從意識最深處的本能，顫抖著握住爺爺冰涼的手。

    在我握上去的那一刻，我本身連帶著周圍的環(huán)境天旋地轉，天色在瞬間無限變化，最終停留在一場寒冷的黑夜。

    爺爺的身影消失，被我抓在手里的，是一本書脊堅硬，封面平整的書本。

    封皮之上，每一個血紅色的標題文字都在刺激著我的神經。

    小說，作者，小樓里發(fā)生的一切。

    命中注定的人，只有一個。

    “……喂，哎哎哎，你怎么了？醒醒啊……”

    有縹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緊接著我臉上清楚的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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