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哪敢有此等想法。” “我就是這么一問。” “還請章先生勿怪卑下失言。” 趙祿訕笑著解釋起來。 章誠因而頷首繼續說:“我們的目的是重建新的禮,打破陳規腐禮,舊有的師生之禮不能取,要實事求是地取符合當下實情的圣賢所提之禮,正如我剛才所提的韓昌黎對師道之言,就堪為圣賢之言,堪為你我建立新的師生之禮的綱目。” “故而,我的意思,就按照昌黎先生所提,師生之間,無貴無賤,無長無少,皆同朋友之友誼,學者以拱手作揖禮對傳道之師者感謝,師者也當回以同樣的禮,表示很高興能向行禮者傳達自己所掌握的道。” “不知,我的話,誰贊成,誰反對?” 章誠說后就問起張冕和趙祿等人來。 張冕這時說道:“我說過,我就是因為不喜歡禍國害民的陳禮舊規才愿意歸降的,所以,我是贊成章先生之議的,師生之間,不行跪禮,便無親親相隱之誼,更無上下尊卑之分,更利于傳道這事更純粹,也避免以師生的名義結黨,而壞重建正禮大業。” 張冕現在打起了是因為不能忍受舊禮陳規才歸降的招牌,也就只能繼續打下去。 而趙祿因張冕這么說,不由得心中嘆氣,而也跟著笑道:“章先生說的是,這傳道授業解惑之師,不能變成定尊卑使他人為自己奴役之事,所以跪禮實在太過,行拱手作揖禮即可。” 繆大亨也道:“卑下也一樣,更愿信昌黎先生這等賢者之言,不愿信腐儒之言,而強行要學習者自賤身份才肯傳道,此不為傳道本義!” “我果然沒看錯你們。” “皆是通達有覺悟之輩,非迂腐頑固之輩,不似賈知禮等一心只為舊禮殉道為胡元盡忠而不惜不認祖宗的愚頑!” 章誠笑著稱贊起三人來。 章誠內心因此頗為雀躍,暗想自己總算是讓師生這一倫理關系往彼此尊重的方向拉回來一些。 而章誠更慶幸的是,好在古人也不是全都只想吃人的人,也是有高尚人格與思想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有韓愈這種在《師說》里明確提出的“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觀點,進而給了章誠托古人言實現自己目的的機會。 這也說明了華夏古代文明里的確也有很多頗利于文明進步的理念,而并非全都是只想著維系“吃人”體系的理念,故也不能全盤否定士大夫。 只是各種因素的影響,導致華夏發展到現在,很多原本不錯的理念被湮沒,取而代之的卻是越來越主動奴化自己的理念,使得許多倫理關系漸漸的變成了一種尊卑等級秩序,而且這種秩序越來越森嚴,而不可挑戰,直到每一次天下大亂出現時,才又重新構建一次。 比如眼下章誠等提及到的師生關系,以及常被提到的君臣關系,還有在這個時代非常重要的父子關系。 只是繆大亨、張冕和趙祿這三位屬于官僚地主階層出身的人,沒那么高興。 因為他們畢竟是受理學盛行后建立起的禮教影響頗深的人,又是知識的掌控者,是屬于老師這一角色,所以他們更愿意接受師生關系要與尊卑有關的理念。 但由于作為上官的章誠不愿意這樣,且章誠又拿出了韓昌黎,他們又是降官,也就只能靈活接受了。 接下來,章誠便與繆大亨、張冕、趙祿確定了教學大綱的內容,也做和了分工,其中,繆大亨負責教兵法、曾任元廷樞密院官的張冕負責教錢糧籌算,而趙祿負責教如何排兵布陣,且開始商議編寫初期教材。 因為只是確定大綱和初期教材倒也不費時,所以沒幾日,章誠和幾位訓教就準備的差不多,而開始讓朱文正與繆大亨去傳命于各學員,讓他們來兵學上課。 “什么?” “讓老子去上課?” “先生是誰?” 花云在知道此事后就驚愕地問起張冕和朱文正來。 朱文正指了繆大亨一下:“按理,主要教我們的是繆叔與原元廷糧捕同知張冕,還有那個所謂的將門世家,就是撒財貨遲滯我們那個千戶趙祿。” “不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