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到了無人處,鄒明磊便惱怒的叫了起來:“不是說我們家先前也是京城富戶嗎!怎地如此丟人!娘,你不懂不要裝懂!” 鄒夫人本就又羞又臊,這會兒被兒子指責(zé)不懂裝懂,更是臉都氣得漲紅了! 但兒子是打小寵到大的,鄒夫人舍不得罵,咬了咬牙還是罵起了鄒萍萍:“……你是啞巴了不成!我上了年紀(jì),眼神不好使,你也不提醒著點我!” 鄒萍萍沒買到自己喜歡的布匹,還平白挨了一頓罵,忍不住扁了扁嘴。 罵完了鄒萍萍,鄒夫人又看向生氣的大兒子,哄道:“算了算了,我們先去你那遠房姨太奶奶給我們留下的鋪子,那好歹是咱們家日后東山再起的希望呢。到時候家里有了銀錢,咱們也開個布莊,到時候你們姐弟隨便挑布匹做衣裳。” 鄒夫人畫了個大餅,勉強安撫住了鬧脾氣的鄒明磊。 鄒萍萍又扁了扁嘴。 她知道,哪怕真有那么一日,她娘也根本不會像她嘴上說的那樣,讓她隨便挑布匹做衣裳什么的。 她那在老家嫁人的兩個姐姐,是什么下場,她看得清清楚楚。 大姐嫁給了當(dāng)?shù)乜h令當(dāng)了他的第七房小妾,二姐倒是當(dāng)了正妻,可惜是給一個年齡快能當(dāng)她祖父的人當(dāng)了續(xù)弦,底下繼子繼女的年齡都比她二姐大! 就連她,也差點在進京前被賣給一個游商當(dāng)外室來湊路費。 還是鄒萍萍咬了咬牙跪在鄒老夫人面前,跟鄒老夫人說,等她們進了京城,京城里的有錢人肯定更多,她又生得極好,到時候肯定能換更多的銀錢。 以此來說動了鄒老夫人。 鄒老夫人拿出了自己的棺材本來當(dāng)路費。 鄒萍萍這才保下了自己。 鄒萍萍對自己在家中的定位是—— 一頭養(yǎng)肥待宰的豬罷了。 鄒萍萍嘲諷似的笑了笑。 鄒夫人已經(jīng)哄著鄒明磊走到了前頭,見鄒萍萍沒跟上,回頭催道:“還不趕緊過來?” 鄒萍萍手底把帕子攥得更緊,面上卻是揚起笑:“哦,知道了,娘。” 鄒家母子三人誰也沒發(fā)現(xiàn),她們身后不遠處的暗處,一直有人跟著。 等到了“遠房親戚”留下來的那胭脂水粉鋪子,鄒夫人看的眼都直了。 原本富甲京城的鄒家,這十幾年是每況愈下,最近這幾年,又要嬌養(yǎng)家里的兩個男娃,鄒家的日子更是過的捉襟見肘。 有時候就連吃穿都要成問題了,更遑論什么買胭脂水粉了。 鄒夫人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這些東西了。 鄒萍萍倒是見過,但那是當(dāng)人第七房小妾的大姐,托人給她捎回來的,說她是大姑娘了,也該學(xué)著打扮了。 鄒萍萍十分珍惜那一盒小小的胭脂,平日里都舍不得用,后來進京那日,她擔(dān)心自己與京城的女孩兒格格不入,偷偷往唇上涂了些。 但這會兒,見著滿滿一鋪子的胭脂水粉,鄒萍萍與鄒夫人的反應(yīng)差不多是一樣的——都是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胭脂水粉鋪子里香香的,鄒明磊雙眼放光,看看這個,又摸摸那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問侯立在一旁的掌柜:“……這些,都是我家的?” 掌柜眼底閃過一抹不屑,面上卻恭恭敬敬的,笑道:“大少爺,瞧您說的。這些都是我們前頭的主子留給您一家子的產(chǎn)業(yè),自然是您家的。” 鄒明磊大笑起來。 鄒夫人回過神,激動不已,顫聲問掌柜:“……這里,哪種胭脂水粉最好?給我包起來!” 掌柜十分周到的為鄒夫人介紹了幾種,鄒夫人聽的雙眼放光,連連點頭:“好好好,都,都給我包起來!” 鄒萍萍趁機道:“娘,我也想要一些。” 鄒夫人覺得自己其實是個慈母,從前委屈女兒,那是家里沒條件。眼下家里既然有了條件,還是滿足一下女兒比較好。 鄒夫人大手一揮:“掌柜,也給三小姐包一份。” 鄒萍萍高興極了。 只是,鄒萍萍還沒高興多久,鄒夫人又忍不住問了句這些胭脂水粉的價格。 知道價格后,鄒夫人倒吸一口涼氣,又覺得她年紀(jì)大了,用這些昂貴的胭脂水粉也就罷了,女兒年齡還小,用這么好的胭脂水粉做什么? 鄒夫人放緩了聲音:“萍萍,你年齡還小,用這些有些浪費了。我讓掌故再拿些適合你們小姑娘用的。” 掌柜附和道:“對對,這些胭脂水粉里加了珍珠粉,三小姐正是花季,倒也用不上珍珠粉敷面。” 鄒夫人對這掌柜滿意的很,頷首:“沒錯,正是如此。” 鄒萍萍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那……好吧。我都聽娘的。” 鄒夫人對鄒萍萍也滿意的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