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原來莎拉周六也在學(xué)校查資料，正好在二樓。聽到下面有汽車的動靜，好奇分心看了一眼。而顧驁的火鳥屬于罕見車型，所以盡管光線昏暗、看不清人臉，莎拉還是可以看車識人。 “我知道教授在家——我直接從自己別墅走去教授家太遠(yuǎn)了，所以先開車到學(xué)校。回見吧。”顧驁揮手示意，跟莎拉告別。 “等我一會兒，我本來也要走了。天冷，陪我走到校門口吧。”莎拉說著，從樓梯繞下來，快步趕上顧驁。 她剛剛跟顧驁并肩，就好奇地問：“你都開車了，為什么不直接開到教授家呢？教授家的車庫足夠停半打車。還下著這么大的雪，真是個奇怪的人。” “我們中國人有很多忌諱，這是文化差異，你理解不了的。”顧驁不想多解釋，就這樣應(yīng)付了，“對了，你的車呢，你們女生，還是別陪我走路了。” “我當(dāng)然不會陪你走路，我早上停在校外路邊了。”莎拉說著指了指校門。 兩人說了些客套話，就在校門口分開了。 之所以絕對不能“開著車直接去教授家”，顧驁顧慮的當(dāng)然是歷史問題。 因?yàn)閮赡暾埃瑐ト嗽L美的時候，在離開華生頓前有一個行程，就是“散步去基辛格家聊天”。 從那之后，還沒中國人去過基辛格家里，之前也沒有，顧驁暫時沒有別的“禮法”先例可以援引。 那么，既然偉人都能走路，顧驁要是開車，成何體統(tǒng)。 他不想留下僭越的口實(shí)。 無非是今天比較不巧，正好下著大雪，困難總能扛過去的。 在雪地里一腳深一腳淺走了一公里多，顧驁終于摁響了教授家的門鈴。然后趁機(jī)撣了一下風(fēng)衣褶皺里的積雪。 幸虧如今沒有閉路電視監(jiān)控。 “你是……顧？”來開院門的是一個30幾歲的中年人，應(yīng)該是基辛格的兒子。 他并沒有見過顧驁，所以盡管父親吩咐過今晚有客人，但看到對方這幅落魄的樣子時，小基辛格依然不敢相信，還怕是湊巧有盲流撞上門了。 “是我，很高興認(rèn)識你。”顧驁說了些簡要的客套話。 “哦上帝啊，下這么大雪你為什么不開車？”小基辛格抬了抬手，一臉的不可理喻。 “我們中國人有自己的禮法。”顧驁只能委婉地解釋了一番。 緊趕慢趕幾步，進(jìn)屋之后，顧驁一下子覺得暖和了很多，他連忙跟所有人打招呼，并且發(fā)了一下小禮物，然后才把風(fēng)衣掛好。 南希夫人大約45歲年紀(jì)，比基辛格年輕十幾歲。他這位夫人能力手腕也是不差的，與他結(jié)婚之前，就已經(jīng)是洛克菲勒基金會的資深助理。 至于小基辛格并不是南希夫人所生，而是基辛格的前妻所生，因此母子只差10歲。 家里還有小基辛格的妻子羅克韋爾、以及一對不滿10歲的孫子孫女。顧驁給小孩子準(zhǔn)備的禮物是一盒漂亮多米諾骨牌，以及一個遙控車模，這些東西最不值錢，但帶來的路上卻最占地方。 “我早該想到的——當(dāng)時偉人和黃BU長就是走著來的，你們中國人吶，就是……”基辛格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顧驁的顧慮，笑著訓(xùn)了他一句。 家庭晚宴的菜色很簡單，主菜就是一道烤火雞，很有冬天特色。飯桌上并沒有聊什么干貨，一群美國人純粹是圍著顧驁問了一些經(jīng)歷瑣事——他們雖然比其他美國人對中國了解多，但畢竟中國那么大，還是有很多值得他們好奇的地方的。 顧驁一邊應(yīng)付，一邊觀察，他剛進(jìn)門時，就注意到餐桌的背景墻上掛了一幅徐悲鴻畫的馬，好幾匹的長卷，應(yīng)該是真跡——徐悲鴻畢竟是現(xiàn)代畫家，不算古代文物，領(lǐng)袖人物知道基辛格要收藏兩幅妝點(diǎn)一下，給個真跡也是很正常的，假貨估計拿不出手。 除了這幅最顯眼的馬群之外，還掛了三四幅水墨的動物畫，從仙鶴到魚蝦都有。 顧驁覺得一會兒可以給他們掃掃盲，別把水墨畫掛在生壁爐的房間里，太燥了。 大伙兒邊吃邊聊，基辛格也是此刻才知道，顧驁的年紀(jì)——本來他沒關(guān)心過這個問題，只知道顧驁很年輕，就已經(jīng)是碩士畢業(yè)。 “什么？顧，你才18歲？18歲碩士畢業(yè)？”小基辛格等看熱鬧的旁人無不詫異。 而老基辛格顯然想得更多，他第一次用誠懇的語氣問：“顧，你想過加入美國籍么？你放心，我的家里不會有任何錄音。你才18歲就有如此才干能力、這么好的際遇。你要是肯加入美國國籍，將來絕對很有希望干到國務(wù)卿。” 顧驁被這種驚世駭俗的提問嚇了一跳，連忙否認(rèn)：“不不，我并沒有終身從政的打算。我的祖國目前商業(yè)環(huán)境也在漸漸變好，我希望將來有機(jī)會過比從政更加自由的生活。” 基辛格卻不知道顧驁的真實(shí)想法，還以為顧驁是不相信他的判斷，所以堅持補(bǔ)充了一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