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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信托債發(fā)行這個案子里，他跟中信是唱雙簧的關(guān)系，明面上是兩家人。

    “這個，我在中信的身份不好公開，這位隊長怎么稱呼？”顧驁說這，先遞了一包555過去。

    “誒，我們這里是有紀(jì)律的。免貴姓牛。”牛隊長連忙拒絕了三五牌。

    “別緊張，牛隊長，證件我是有的，吶，這是漢樂電子的，你應(yīng)該知道，就是現(xiàn)在開發(fā)區(qū)里頭一家樣板企業(yè)。”顧驁說著，硬把三五牌拍對方手心里，然后想了一計，

    “你想求證我在中信這次任務(wù)中的作用，我看現(xiàn)在也7點多了，你們這兒有電視機吧？你自己打開看看，應(yīng)該能找到我。我可以先坐下歇個十幾分鐘，不急。”

    牛隊長狐疑不定，先把顧驁讓到里面休息室，也是整個臨時看守所里唯一一間有黑白電視機的房間，還讓手下人沏了茶。

    畢竟顧驁的港商證件不假，就算證明不了他和中信的關(guān)聯(lián)，最多就是不然他會見嫌疑人，但禮遇招待總是沒錯的。

    電視上正在放新聞連播。80年起，中央電視臺第一次進行了電傳化改造，可以把香江的新華社分社的5分鐘視頻當(dāng)天接收到京城，然后在新聞連播里播放。

    當(dāng)然，香江的新華社分社也是沒有能力全部自己采訪的，他們的素材大多來源于駐香江的UPITN（美國的“合眾國際社”駐香江的分社）白送提供。

    而在此之前，每天新聞連播中的國際新聞，都是只能由趙中祥念文字稿，沒有現(xiàn)場畫面的。（當(dāng)時新聞連播只有20分鐘，國內(nèi)新聞15分鐘，國際新聞5分鐘。只有國內(nèi)新聞有前方采訪畫面。）

    所以，在看不到外面世界的80年人民眼中，當(dāng)時但凡有個電視機，每晚7點15分到20分的5分鐘國際新聞，那是必須要看的。哪怕不想看新聞連播的人，最后這5分鐘也非看不可。

    因為能跟看《追捕》一樣看到外國的摩天大樓、飛機、新干線、自動化的高科技工廠。

    而今晚的新聞連播國際新聞事件，同樣有很多重磅干貨。

    “下面播報一條重要消息：我國首家信托債發(fā)行機構(gòu)，中信信托公司，于今日在香江成功發(fā)行我國首筆日元信托債。曰本著名企業(yè)家松下幸之助……等來賓出席了儀式。”趙中祥那動物交配季節(jié)的字正腔圓嗓音緩緩響起。

    鏡頭給到了奢華的香江頂級酒店，半島酒店。

    “嘩，香江人的酒店這么高檔？這個裝修也太豪華了吧，這些設(shè)施都是干什么的呀？”牛隊長身后，好多本來在問案間歇的同志，都掐準(zhǔn)了這休息時間，來看新聞連播，然后陣陣感慨。

    這是最惠而不費的休息方式，既看了西洋鏡，還能顯得關(guān)心國家大事，政治覺悟高。

    還是顧驁比較敏感，怕錯過了關(guān)鍵畫面，連忙敲黑板自證清白：“誒誒誒，牛隊長，你盯著酒店裝修看干嘛——注意這邊，看到了吧，站在松下幸之助和盛田昭夫旁邊的。”

    牛隊長這才回過神來，往前沖了兩步，抱住電視機仔細盯了三秒鐘。

    所有人瞬間肅然起敬。

    原來眼前站著的就是新聞連播里的人啊。

    “小顧同志！有你為我們提供證據(jù)，我們辦案就更有信心了，說吧，您有什么指導(dǎo)意見？”

    牛隊長緊緊握了顧驁的手，已經(jīng)把顧驁的話上升到了指導(dǎo)意見的程度。

    顧驁謙虛地說：“誒，別，這可不敢當(dāng)。我是了解一些情況，不過我想會見某幾個嫌疑人，才好更清晰地組織。畢竟有些東西涉及國家機密，如果和案情關(guān)聯(lián)度不大、沒什么必要的話，我還是不提供了。這里面就需要權(quán)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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