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可憐之人-《白茶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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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殿下帶著他的四位手下:黍稷、閼伯、庭堅、大費(fèi)四位仙君將人間尋了個遍,也沒有尋到丹朱太子下落。
想必丹朱太子有意躲著他們,六界之大,要找到他的確不是容易的事。
“人界沒有,那我們就去妖界魔界冥界尋他,總有找到他的時候。”重華殿下下了決心。
正要離開人界,便聽到一老嫗的哭聲。
這一路行來,重華殿下已經(jīng)盡量不理人間俗務(wù),只為不耽誤腳程尋人,但這老嫗實在哭得凄涼,重華殿下于心不忍,便對閼伯仙君道:“人間老嫗啼哭,無非是子女不孝、丈夫不慈祥,你是掌管人間倫常道德的神仙,就留你下來為她主持些公道吧。”
說著,便領(lǐng)了黍稷、庭堅、大費(fèi)仙君繼續(xù)尋找丹朱太子下落。
閼伯仙君降下云頭,循著哭聲看到了一處院落,這院落對于凡間百姓來說,倒也是一處不小的宅子,足見主家不是貧苦人家。
只是院落的院子里堆滿了破爛,閼伯仙君站在屋頂都能聞到破爛的臭氣,而那老嫗就捧著個碗,坐在破爛中間吃飯,邊吃邊哭,哭得起勁,吃得也起勁。
除了老嫗,屋子里沒有別人,唯有幾只走地雞在破爛間跳來飛去,時不時發(fā)出幾聲雞鳴,算是應(yīng)和老嫗的哭聲,讓她不至于太過唱獨(dú)角戲。
閼伯于是化作個凡人,從屋外進(jìn)來,問老嫗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啼哭,他可幫著解決一二。
老嫗捧著她的碗嘆息:
“人老了,不中用了,便遭丈夫和兒女嫌棄了。”
重華殿下猜測果然沒錯,的確是些不新鮮的陳芝麻爛谷子的家庭糾葛,對于神仙們來說,見多了人間疾苦,不稀奇,但對于這位老嫗來說,卻是她一生悲劇。
天界一粒灰,落到一個凡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叫你粉身碎骨。
閼伯便問老嫗可否細(xì)細(xì)道來,就算他解決不了什么實際問題,還能做一名聽眾。一個人哭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人聽她哭一場,透透心頭的郁悶之氣。
那老嫗便給閼伯仙君端了一碗水來,又給閼伯仙君拿了把小馬扎,閼伯仙君便在破爛堆旁一邊喝水一邊聽老嫗細(xì)說從前:
老嫗與丈夫育有兩子兩女,生出兩個兒子前,不止生了兩個女兒,但或病或因為別的,死了幾個,便只活了兩個。老嫗沒生出兒子前,一直遭街坊鄰里恥笑,連帶著她的娘家人來走親戚,也要被鄰居恥笑,說他們外公外婆是歪的,需得在面上蓋一條尿布方敢出門行走。
老嫗因此暗自發(fā)憤,發(fā)誓一定要爭鄰居們的氣,終于生了兩個兒子。
為兩個兒子娶親生子攢家業(yè),老嫗忙碌了一生,老嫗自己勤勞節(jié)儉,又放丈夫出外謀生,又用兩個女兒嫁出去賺了些彩禮錢,總算為兩個兒子掙了兩份家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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