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七月上旬。 雖說是入了秋,但南京城里依舊是悶熱不堪,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魏國公府內,一片愁云慘淡。 梅苑偏堂,徐欽杵立在窗口,望著秦淮河上輕舟浮泛,愁眉苦臉。 黑衣宰相姚廣孝走后的翌日清早,徐欽和他的便宜老爹徐輝祖被釋放。 父子倆從天牢里返回府邸。 徐輝祖是被抬著進入東院的徐氏祠堂,奉燕王令削爵禁足于此,面壁思過。 徐欽返回家的當天晚上,卻病倒了。 家里人還以為他是傷心勞神累過度所致。 實質是他穿越之后,水土嚴重不服,加上在牢里幾天沒吃食,神經又緊張。 身體當然就扛不住。 這一躺又是十幾天。 見兒子杵在窗口發呆,徐夫人張氏走上前去,輕聲細氣道: “欽兒啊你大病初愈,窗口風大,還是回里屋去歇息一會吧。” 徐欽回頭望了一眼素白端莊,卻略顯蒼老的母親,微微展開一絲笑容,眼中愁容斂去,咧嘴強顏道: “沒事的娘,您回去歇著吧,這里有巧珍服侍就行,其他人也都退下,我想自個清靜清靜。” 張氏見兒子固執己見,無奈地嘆了口氣,率先帶著貼身丫鬟離開了。 屋內其他女傭和下人,自然不敢違背徐府少主的命令,識趣地自行退走。 眾人退去之后,巧珍從外間柴爐里端來一銅盆的清涼水,輕輕放入紅木洗臉架上,扭頭對著徐欽柔聲道: “少主,您過來洗把臉吧。” 南京俗稱四大火爐,這要命的天氣,悶熱還沒風,稍微一動渾身就是汗水。 徐欽從窗口走了過來,將雙手浸入盆中,臉上顯露出一絲舒緩之色。 只一會兒,他伸手將架子上的一塊洗臉巾取下,放入盆中,擰著布巾開始自己擦臉。 巧珍見狀一個怔愣,小嘴兒微撅,輕聲道: “少主,讓奴婢來服侍您吧。” “不用,洗臉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行!” 他很隨意地脫口而出。 可巧珍聽罷卻是一陣哆嗦。 她那雙纖細小手緊緊拽著花布衣角,頗感失落無措。 她漲紅著臉,眼眶里滾著淚花,鼓起勇氣低頭嘟嚕道: “少主,是不是奴婢有哪些做得讓您不滿意?” “不是的,這不關你的事,是關我的事,我…我還不太習慣。” 徐欽也是一陣緊張。 巧珍當然沒聽懂,更難以理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