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無論拂冬如何絮叨,姜雪都不帶搭理,只自顧自往井里打水。 然而她拋了幾次桶子,都未能成功,她只能無奈轉(zhuǎn)身對拂冬道:“教我。” “殿下——這可如何使得?!”拂冬急得都快掉下淚來,“您要挑水,使喚誰一聲不好?哪能自個兒上手?叫娘娘知道了,我這小命還要不要了!” 姜雪淡道:“你教不教?不教我就把你送回宮里去,只說我不需要你伺候了,你自去伺候母后吧,或者回長樂宮待著都行,隨你。” 拂冬欲哭無淚,思量再三,只能下定決心。 認命似的,手把手教起姜雪取水挑水。 姜雪就這樣挑了近半個時辰的水,從問晴軒旁邊挑到小廚房前邊的水缸內(nèi),挑得汗如雨下。 一眾長樂宮的侍衛(wèi)只能假裝看不見,姜雪挑水經(jīng)過,他們立時背過身去。 初時還只是力氣不夠,到了后面,手上、肩上便被磨得生疼。 姜雪咬著牙,硬是挑完一缸子。 她扶著腰回到院內(nèi),身旁跟著惶恐不已的拂冬,只見盧瓊雙已經(jīng)裝好了箱子等著。 姜雪走近,盧瓊雙看見她面色發(fā)白,立刻道:“表姐,相信我,一口是吃不成個胖子的,你今天運動量已經(jīng)很達標了,再動下去要是病了就不劃算了。” 姜雪聽著覺得有些道理,便坐到石椅上休息。 “瓊雙,你在外頭時,日日要吃這些苦嗎?”姜雪瞧著盧瓊雙黝黑的膚色,突然問道。 “苦?”盧瓊雙笑道,“一開始覺著苦,后面覺著真是自在。” “表姐,我那段時間為了賺銀子,女扮男裝把自己搞得邋里邋遢,雖然力氣活累些——但是表姐,做男人是真自在啊。” “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想怎么站就怎么站,累了往路邊一趟,都不會有人對你指指點點。仿佛男子天經(jīng)地義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而身為女子時,說句話,措辭不對都要被人指摘。” “所以表姐,要說身體上呢,是確確實實覺得有些苦,但是在相府做大姑娘時也苦啊,每日要被逼著學(xué)那些自己根本不喜歡的東西,要按著男人喜歡的模子去接受打磨,你就當說刺繡針織,還有行止規(guī)矩——難道就不苦嗎?身體上同樣也覺得苦和累。” “但是做男人,除了身體上苦了些,其他方面便沒什么束縛了。所以你問我苦還是不苦,我只能說,做人都苦,但那段日子于我來說,比在相府,舒服多了。” 姜雪只扯出一抹笑來,淡淡道:“難道你往后只想做個男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