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漆門扉開合間,姜雪盯著案上晃動的燭淚,將染血的簪子貼在心口。
屏風后傳來極輕的衣袂摩擦聲,她對著虛空輕聲道:“我知道你在。”
暗處人影微滯,夜行靴碾碎一片飄入窗欞的玉蘭花瓣。
燭火在青銅燈盞里搖曳,云振的指尖劃過玉佩表面暗紋:“當年在西域,蘇已離教過我血咒之術。”
他忽然握住姜雪的手腕,青色血管在薄紗下若隱若現:“你每次寒癥發作,我都在用魂引術渡入生息。”
姜雪腕間的翡翠鐲撞在案幾上,發出清脆聲響。
她垂眸看著兩人交疊的衣袖,忽然發現對方袖口繡著的赤蟒暗紋竟與自己常服上的玄鳥圖樣首尾相銜。
“那日你贈給陛下的墨玉,我重新刻了同心符。”
云振從懷中取出另一枚玉佩,月光透過窗欞落在玉石表面,竟顯出蛛網般的血色紋路:“雙玉同源,你觸碰它時,魂引便結成契約。”
“所以皇兄托夢……”
“是魂引共鳴。”
云振突然用玉佩邊緣劃過自己掌心,殷紅血珠滲入玉髓,姜雪腕間頓時浮現相同紋路:
“你在刑部大牢昏迷時,這塊玉突然燙得像烙鐵。”
姜雪撫摸著腕間尚未消退的紅痕,忽然發現云振腰間香囊繡著與自己手帕相同的忍冬花紋。
她端起茶盞掩飾心緒:“攝政殿的玉階染過多少忠奸血,云大人覺得本宮會信這種玄虛之說?”
“公主若不信,三日前怎會故意讓暗衛放走阿泰莉的眼線?”
云振突然逼近,沉香氣息籠罩下來:“您早知我在玉佩上做了手腳,卻佯裝不知任其發展——這場局,究竟是誰在執棋?”
瓷盞重重落在紫檀案上,姜雪廣袖帶起的風掀動案上密信。
云振瞥見最上面那張蓋著龜茲國印的文書,眼中泛起漣漪:“原來公主連龜茲使團遇襲都算準了時辰。”
“云大人不也故意讓那刺客劃破本宮衣袖?”
姜雪指尖拂過衣袖裂口,露出內襯里繡著的赤蟒紋:“西域十六國的血咒師,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云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暗紋,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手背上,將骨節映得發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