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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冬壓低聲音回稟:“末將僅帶回半數人馬,其余仍在西北方向追剿,現下城中守備確有不足。”
姜雪指尖輕叩鎏金扶手,玄色廣袖掠過案上輿圖:“傳本宮令,調驍騎營精兵入城協防。三日后正午,本宮要看到阿泰莉站在含元殿前。”
“末將即刻去辦。”
拂冬瞥見公主袖口凝結的血漬,躬身勸諫:“您是否……”
“即刻更衣。”
姜雪忽然起身,染血的衣袍浸透暗紅:
“陛下此時正在宣政殿早朝,本宮正好與諸位大人商議要事。你持本宮令牌,帶金吾衛徹查那些只送旁支入宮的人家。”
她將腰牌擲在案上,清脆聲響驚起檐下棲鳥:“記住,本宮要的是能釘死罪名的鐵證。”
當朝服染血的攝政長公主踏入宣政殿時,百官的呼吸聲都輕了三分。
龍椅上的姜珩豁然起身,玄色十二章紋袞服掃過玉階,在距她三步時生生止住:“姑姑……”
“圣上安坐。”姜雪廣袖輕飏,掃視殿內如驚弓之鳥的群臣。
她分明在笑,可那笑意比殿外未化的春雪更寒,驚得幾位老臣手中笏板微微發顫。
拂冬此刻正率軍圍住城西七座府邸。
鎏金令牌劃過朱紅門釘時,她想起公主昨夜被困時的眼神——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浸過的決絕。
當第一箱私鑄兵甲從林府地窖抬出時,她終于明白為何公主要她重點搜查這些“清白”人家。
宣政殿銅漏已滴盡三刻,當拂冬捧著十卷罪證進殿時,有官員竟失手摔碎了玉笏。
姜珩看著奏報里觸目驚心的鐵證,指尖深深掐進龍椅扶手的金漆:“刑部即刻收押!”
待群臣散去,姜雪抬手為幼帝扶正十二旒冕:“今日召官眷入宮這步棋,甚妙。”
“朕不過想著……”
少年帝王喉結微動,攥住她染血的袖角:“若撬不開這些人的嘴,便是屠盡半朝也要尋到姑姑。”
晨光透過藻井灑在他繡著金龍的衣擺上,映得眼底猩紅愈盛。
姜珩攥緊案頭奏折,骨節泛出青白:“姑姑,我曾以為能成為你們期盼的仁君,可這龍椅坐起來比想象中難多了。”
他忽然抓起朱砂筆狠狠擲在地上:“昨夜暗衛來報,說他們在慈寧宮地牢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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