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蛙鳴聲中,日頭初升。 “有些話咱們要說到前頭。”張行看著跳入堂屋毫不畏人的靖安臺積水潭青蛙,端起熱騰騰的粥碗,忽然莫名開口。“芬娘,你這個年紀,也該懂事了,看你昨日哭的,估計也確實懂事了……我直接問好了,你曉得你爹必死無疑了吧?” 桌子對面的秦寶驚疑一時,便欲放下粥碗言語一二。 孰料,帶著圍裙的芬娘自己卻干脆異常:“曉得。” “而且你自己這里,咱們說句公道話,上頭和那些貴人未必真就在意,甚至高抬貴手的意思也有,可真就被人較真了,也露了頭,那也是必死無疑的。”張行端著粥,繼續(xù)冷冷來言。“到時候非但你要死,我和秦寶也跑不了……這個道理你也曉得吧?” “曉得。”芬娘抓著圍裙,依舊干脆。 “那咱們約法三章。”張行點頭以對,語氣冷漠。“第一,不要擅自拋頭露面;第二,萬一遇到什么人,不得已,只說是秦二郎的遠方表妹,中原遭了災(zāi),家室破碎,尋二郎來求個活路;第三,你最好換個衣服、挽個頭發(fā),乃至于想個新名字……行不行?” “新名字好辦,你們想怎么叫怎么叫。”芬娘想了一下,依舊沒有什么遲疑之態(tài)。“但我要是不拋頭露面,怎么買米買面買柴?柴全濕了,面都發(fā)霉了,連后院的馬廄都被淋塌了。” “我和秦寶來買。”張行說著看向了秦寶,語氣嚴肅。“秦二郎,你今日就搬過來……以后你住東側(cè)院,我住西側(cè)院,后院她住兼養(yǎng)馬,堂屋廚房共用……待會你就去搬,搬完修馬廄,我去十字街買東西。” 秦寶有些慌亂的點了下頭,在這兩個人的節(jié)奏里,他明顯有些對不上號。 “所以我叫什么?”芬娘轉(zhuǎn)身離去,復(fù)又在門檻上回頭來問。 “叫麗娘吧。”張行瞥過自己之前放在堂屋的《女主酈月傳》,近乎敷衍的取了一個俗氣的名字。 “不能叫月娘嗎?”芬娘順著對方目光掃過那本書,給自己做了一次主動爭取。“我在坊里十字街聽過講書的講過《酈月傳》。” “那就叫月娘吧。”張行根本懶得計較。 就這樣,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張行才和秦寶解決完了家里的一坨爛事,然后才騎上官馬,一起慢慢悠悠的去了距離承福坊只有一條天街外加一潭水的靖安臺本臺。 入了臺中,此處果然還是亂作一團——昨日正平坊的傷亡,刑部尚書被當街斬首的大案,以及還有很多人尚在南城各坊留守的紛亂組織局面,都讓島上顯得混亂與失序。 張行和秦寶等人找了很久才慢慢與錢唐、李清臣等人匯集,可依然不見白有思。 不過,等到了下午時分,隨著中丞自南衙折返的消息傳來,本島的秩序還是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