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睡了一晚,翌日一早,坊門未開,張行便起來洗漱,并到劉坊主家的早餐攤子吃了早飯,然后回身裝扮妥當——抹額、制式勁裝、繡口彎刀、牛皮靴子。 全套備好后,也沒有去讀書,而是早早扶刀立到坊門內側,只等坊門一開,張尚書的車架行駛過去,便直接跟出來,往水街這里趕。 抵達水街,入得酒肆后,來人尚不多,但氣氛卻已經緊張起來,不停有人匯集,又有幫閑往來匯報信息。 到了早上開街后不久,酒肆內早已經人聲鼎沸,兩位小旗,諸多校尉力士幾乎人人全副武裝抵達,而且每一人都要親自問一遍張行關于小趙的行蹤事宜,然后又都去找馮庸發誓賭咒,說自己一定分得清黑白青紅,拼了命也要把小趙索要回來。 張行當然曉得這些人的意思——小趙和自己剛剛掃了的生意里少不了這些人的首尾,而這些人跟馮庸轄區內最大幫會青魚幫也少不了利益牽扯。 換言之,此時他們也有嫌疑! 這叫使功不如使過。 除此之外,一個正經的官面同僚忽然被幫會扣了,任誰都有唇亡齒寒的心態,大家平素都靠這張皮吃飯,你擅自揭了,那便是與所有官面人為敵。 這個時候,更要同仇敵愾,姿態拿穩。 不過這么一想的話,那孫老大未免有些弄巧成拙,自討苦吃了……當然,也是馮庸手段老道,順水推舟做的好計較。 就這樣,又等了一陣子,非但酒肆里坐滿了人,便是酒肆外旌善坊內里那邊與水街邊上也都坐滿了幫閑、壯漢,早飯都散了四五回,而這個時候,消息終于確定無誤了。 在眾多凈街虎的催促下,尚善坊內外街道上的閑人、店家依次親自來稟報,卻是明明白白的多方驗證出來,昨日下午后半段,小趙校尉確實是光天化日下一個人進了尚善坊,然后在眾目睽睽中入了青魚幫孫老大那帶著閣樓與花園的青瓦大院子……再然后,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話到此處,馮庸再不猶豫,直接當眾穿上自己的七品官袍,戴上武士小冠,配上繡口彎刀,率眾氣勢洶洶往尚善坊而去。 出發前,還不忘著人往靖安臺、河南縣衙做了匯報,請了援護,堪稱滴水不漏。 而這么一行人,光抹額配刀的靖安臺軍士就不下二三十眾,再加上上百的持械青壯幫閑,浩浩蕩蕩走在坊市之間的大道上,早驚到了金吾衛,直接派人來問,卻也被馮庸給拽住,請求一同去救人。 且說,金吾衛屬于禁軍系統,與凈街虎不是一路人,素來只有怨沒有恩的,這次本意也是想找茬。但誰想到人馮總旗上來一副咱們官兵兄弟被賊給抓了,沒有兄弟們壓陣我都不敢去的樣子,弄得那金吾衛伙長也有些暈頭轉向,最后稀里糊涂便被拽著跟了上去。 半伙金吾衛,足足二十五名甲士,氣勢就更足了。 此時街市初開,大員們齊聚紫微宮未歸,金吾衛也被拉上,靖安臺、縣衙處都有招呼,一行人徹底暢通無阻,一路浩浩蕩蕩,直達那孫老大的青瓦房前,中途再無絲毫阻礙。 當然,此處也早已經得到訊息,緊閉大門。 臨到此處,馮庸拿住氣勢,一面讓人四下圍住,一面著人取了兩個凳子過來,自己一個,讓與那金吾衛伙長一個,然后便招手讓張行過來: “小張……昨日的事情怪不到你頭上,也沒人怪你,但到底是你的牽扯,今日還請你來叫一下門,也算是了了我與你的交代!” 張行當然不會推辭,他扶刀上前,拔出刀來,一手持刀,一手以刀鞘敲門。 敲不過三下,門內便吱扭作響,明顯是有人開門,至于剛剛一上去便察覺門后有人的張行則趕緊退后,回到隊列之中。 大門徹底打開,走出來七八名昂藏佩刀武士,隨后又有五六人簇擁著一個矮胖盤發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