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最可惜的還是半個瓦罐的面糊,直接潑灑到了地上,想收都收不起來。至于幾個銅板銀錠,此時放在那里,反而顯得荒唐。 “還好,夠咱們倆活了?!倍济煽粗厣蠔|西,稍顯振奮,然后四面環(huán)顧,做了吩咐?!安荒艹愿娠炞?,還是得燒些水……你踱著步,去那邊漏水的地方看著接點雨水,俺拿刀刨些木雕和房梁生火。” 這吩咐當然沒問題,張行立即依言而行,但很快,他剛剛開始拿頭盔接水,身后便傳來絡(luò)腮胡子的一個問題: “張小子,你說這是誰家的寺廟?” 張行詫異回頭,然后立即緊張起來……他怎么把這事給忘了?! 想想就知道,明明是一座怎么看都要倒塌的破廟,原本應(yīng)該是最危險的地方,卻硬生生撐過了地震,不能說不是神跡。 而考慮到連那種級別的分山君都要給面子,或者干脆被蒙蔽住,就顯得尤為恐怖了……經(jīng)歷了白日那場大戲,可沒人會蠢到以為這是巧合。 當然,張行比都蒙還多了一個心思,那就是他本就在這個寺廟里穿越過來的,所以此處之神秘與要害,于他而言怕是更添一籌。 一念至此,張行扔下接水的頭盔不管,借著最后微光小心踱步過來,而很快,他就釋然了,甚至有些豁然開朗——因為他在少了半個腦袋的神像衣服上找到了散開的八卦橫紋,并在神像腳下的灰塵里找到了雖然模糊但絕對熟悉的陰陽魚圖案。 這就說得通了。 “這不是廟,這應(yīng)該是太上老君的道觀,最起碼也是太上老君幾個親戚徒弟的……就是太舊了,一時沒看出來罷了?!睆埿姓Z氣中其實是有些埋怨的。 倒是都蒙,先隨著同伴那毫無遮掩的釋然稍顯安逸下來,可很快就又疑惑起來:“太上老君是誰?” 張行目瞪口呆:“你連太上老君都不知道?” 都蒙目光掃過對方腰中那個羅盤,稍微恍然,但還是跺腳一時:“你連就在眼前的分山君都能不認得,俺不知道太上老君又如何?這天底下的龍爺、君爺總得有幾十吧?不過,這次咱們確切受人家老君爺恩惠活下來,無論如何不能劈人家桌案,俺去刨塌了的房梁?!? 聞得此言,張行反而恍惚起來,甚至有些脊背發(fā)涼——且不說刨房梁和劈桌案有啥區(qū)別,他幾乎能確定,這廝絕不是在裝,這位粗中有細的都蒙兄是真不知道太上老君是誰! 這簡直驚悚! 當然,又好像沒必要多驚悚,因為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三輝四御還有那‘幾十位龍爺、君爺’是個什么鬼? 刨房梁、重新起火、燒水、靜澄干凈、泡餅子……接下來的事情按部就班,無論是張行還是絡(luò)腮胡子都不再有多余廢話。 ‘吃飽’‘喝足’,二人躺在幾乎算是懸崖旁的破觀中,居然還是無一言語。 絡(luò)腮胡子在想什么,張行不知道,但是這一日經(jīng)歷,于他而言真真是宛如夢中……如果說,白天那宛如神話一般的經(jīng)歷還讓他有著虛幻感,那么晚上躺在這里,聽著火堆的嗶剝之聲,窗外的細雨淅瀝之聲,切身的、長時間的、安靜的感受這具軀體內(nèi)各處的酸痛感,呼吸著此方空氣,還有僅僅是出于某種本能便能迅速察覺到的那股寒氣……張行已經(jīng)無法再用什么幻覺來掩飾自己了。 自己就是穿越到了一個莫名的、未知的世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