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行趕緊擺手:“天子腳下,別給她招禍。” “我想也是。”徐大管當即以手指心。“但請張三郎務必替兄弟轉達,我對白巡檢簡直是對三輝四御幾位至尊一般崇敬的……心意在這里,未曾變過。” 差不多得了! 張行的耐性終于快到頭了……還三輝四御一般崇敬,你咋不說三輝之一的大月亮代表你的心呢?自己要是轉述過去,怕是那群正在陪巡檢女老爺看月亮的錦衣巡騎能暗地里把你頭打爆! 而且,你真當這個距離人家白巡檢聽不到你說啥嗎? 當然,心里這般想,張行面上卻是非常認真:“我曉得,我曉得,一定轉達,一定轉達!” 果然,遠處白有思不動聲色輕輕瞥了一眼過來,然后繼續望天賞月。 而這位徐大管終于再度起身。 然后他就又回來了。 “張三郎。”徐大管誠懇來對。“我不曉得你們自己有沒有安排……但既然給我七十兩白銀,我不能不上道,你現在坐在天街上不方便,只說個地方,我讓人過些日子送你家去十兩。” 遠處的白有思紋絲不動,但張行卻聽得頭皮發麻,只好長嘆一口氣,以手指向了遠處的白有思: “徐大管,你知道為什么白巡檢此番這般大公無私嗎?既不要利,也不求功,還不要你們感激?” “知道。”徐大管瞥了遠處的那坨人一眼,低聲笑道。“白家貴女啥都不缺,還這般武藝,真要在這個關頭越過職務來做好人,反而要忌諱人家說她收買人心。” “沒錯。”張行認真以對。“白家貴女啥都不缺,非要說缺的,就是此時差一個‘不失不漏’……乃是說不出簍子,對得起天地良心、上下人心就行了……所以,才會大公無私,收繳的錢財決于天街之上、眾人目下,然后偏偏連給你一些賞錢都不經手。” 話到這里,張行指著自己言道:“我現在也缺‘不失’!這件事整治好了就行,從沒想過發財。” 徐大管怔了一下,點點頭,站起身來,終于還是說出了最后一句話:“張三郎,兄弟送你一句掏心窩子話……有些人,你是夠不著的,非要試試也行,年輕嘛……但心里要有個謀劃,幾年不行,就早回頭,整些富貴出來給自家一個交代。我剛剛說你分劃繳獲比南衙諸公還強,絕對也是真心話,你這人辦事委實漂亮,只經此一事,就在東都立下了,最起碼南城這邊,就都認你張三郎這個號了。” 說著,徐大管摸著懷中褡褳,握著佩刀,飛也似的順著天街往南去了。 張行怔了半日,才反應過來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卻也懶得理會……無他,這支名列靖安臺中鎮撫司第二的錦衣巡組里,但凡是個沒家室的,幾乎人人都有些理所當然的想法,對方誤會屬于理所當然,而其他人也不差他這個誤會。 誰讓那老娘皮確實家門高、武藝高、長得還行呢? 想到這里,張行只想去坊內洗個澡,早點安歇,卻是拿出桌下的幾個本子來,匆匆核對一番后,轉向了這邊還在賞月的白有思。 “巡檢,有公事。”張行大大方方在那些年輕巡騎的注視下將手中幾個本子遞上。“帳都做好了……三本賬,一個是給臺中看的明帳;暗賬分兩本,一本記了自家兄弟的分潤,一本沒記……若無差錯,明日一早就按照暗賬把浮財全部發了,明賬做成文書交上去。” 白有思點了下頭,難得含笑接過:“三郎辛苦了,若非是你,此事不可能這般輕松起手與結尾。” 只是一語,張行便因為幾位同僚的矚目而如芒在背。 然而,雖然明顯曉得對方是在調戲自己,張行也只好硬著頭皮擺手:“不辛苦的,不如諸位兄弟在坊內拼殺辛苦,我就是個偷懶的。” “我心里有譜的。”白有思將三個賬本擺好,一邊翻看一邊來問。“你曉得昨日中丞的嘉獎就下來了嗎?” “曉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