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然而,戰意徹底沸騰的朝廷軍,不可小覷。 柵欄之下,先是涌來密集的盾陣。 這些人都是裝備精良的盾甲士,將盾牌首尾相連,舉的密不透風。 大多數箭矢都被擋下,也只有迫近時飛下的石頭能有效殺傷。 在瘋狂的攀附中,偏將軍江寧讓人打濕繩索,再用繩索去拖拽燃燒的柵欄——將火引向許破奴防守的那一重營門! 比起作戰的決心,賊軍和禁軍是無法比較得。 賊軍見火則避,而禁軍中則沖出數十個死士,試圖借火突破營守。 因火焰迫人,上方的箭石有所削弱。 唐繼業又組織起撞木、破城錘,猛烈招呼著柵欄。 “取水來!”許破奴在上方大喝。 嗤—— 等到水潑下時,最嚴重的營墻已搖搖欲墜。 嗖嗖嗖! 幾根繩索飛上,套住了最外圍那一重柵欄。 守軍反應迅速,取利斧斷繩。 周漢目光冷冽,對身邊人吩咐了兩個字:“上火牛!” “是!” 很快,軍中牽出幾頭黑色野牛。 這種牛天性暴躁,受傷后更會應激失去理智。 士兵將它們牽到營墻不遠處,再取布條束上它們的眼睛,隨后往牛的后半身刷上火油。 做完這一切,將它們的腦袋瞄準后營墻所在,點火! 野牛像被點燃的炮仗,發出瘋狂之聲,狠狠撞向營墻所在。 轟! 終于,那面營墻再也經不起折騰。 外圍的木制柵欄崩的稀碎,里面填入的土石洋洋灑灑滾落下來。 “殺!” 正在突墻的軍士們大叫著向缺口中沖去。 “快,將缺口堵住!” 里面的賊軍將校也慌亂指揮著。 雙方在缺口處竭力廝殺! 朝廷軍推進、推進、再推進一段距離后,便很難再進了! 因為對方在營墻后建造了一個又一個柵欄、哨塔。 當你走進缺口,就像探身洞中。 不但需要解決面前之敵,你的頭頂還不時會有利刃刺出。 一名體積甚大的校尉在開路。 他披著厚重的甲胄,手里拿著一面巨鐵盾,也不持刀,只是在通道里橫沖直撞。 四五個賊兵捻槍而上。 他大喝一聲,用肩膀抵住盾牌,身體往前猛地一撞。 咔嚓! 槍身折斷,幾人吐血橫飛。 就在他得意時,忽然聽到頂端傳來一聲犀利的響聲。 其人不愧軍中將,反應敏捷,迅速往旁邊一側。 長槍擦過鐵盔,帶起連串的火星。 這名校尉將盾牌短駐,探手抓住長槍,只用力一拽,上方那人便跌落下來。 不等他起身,校尉用鐵盾下方一砸,登時將他咽喉壓碎! “呵!” 他得意短笑一聲后,身體猛地一晃,兩眼浮現恐懼,吃力往上翻去。 紅的血、白的腦漿,從他額頂流下。 撲通! 這名開路的校尉倒下后,后方更多的賊軍涌了出來,倒壓回來。 “我來!” 披掛舉槊的周漢親自出陣。 這位皇子確實不負勇名,他的力道剛猛而又霸道,手里的大槊或刺或劈,連殺十數人。 原本有所低迷的氣勢,再次為之一振! 本就被沖開的缺口,因親兵扈從們帶頭、其余甲士緊隨,又被沖開了一些。 見狀,朝廷軍中呼聲高拔: “破營!” “破營!” 似在回應自己的部眾,周漢步伐略退半步,大槊又猛地向上切出,砸出一片血雨。 甲士們當即呼嘯,沿著他兩側沖進前去。 “差不多得了!” 砰! 驟然,一聲巨響。 一名甲士橫飛而出,另一名則被攔腰斬斷。 甲片崩了一地,上半身匍匐倒下,尚未死去,艱難慘嚎,向周漢爬來。 許破奴扛著大刀,擋住了周漢去路:“你現在跑還來得及。” 周漢冷冷一笑,也不答話,手猛地一抖。 嗖! 大槊發出可怕的破風聲,刺向許破奴面龐! 后者輕松閃過后,他又改刺為劈。 許破奴將刀格住大槊頂端的鋒刃,踏步往前,一把捉住槊桿,右手單臂擎刀反劈周漢。 周漢亦換單手捉槊,另一只手抽出佩刀迎擊。 兩人交手數合,又同時舍了大槊,雙手持刀攻殺在一塊。 許破奴所持是標準的大刀,其人又力道無窮,雖出身平民,但自幼搏殺,未從名師,都是戰場上練就的殺人術。 沒有章法,也無需章法;對于他這樣的人而言,搏殺已成了一種本能。 就如森林中走出的猛虎,殺人那是烙印在血肉中的本領了。 周漢所持之刀造型頗為古怪,介于環首刀和大刀之間,整體呈青色。 此刀名吞吳,為太祖皇帝征戰天下時所用。 往后歷代皇嗣中,若有戰功卓著者,可暫授此刀殺敵。 因常年染血,刀鋒部位沁成了黑紅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