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間:凌晨4點03分。 地點:東京,警視廳總部大樓。 還是那間單調(diào)的審訊室,灰色的墻壁,金屬銀的審訊桌,墻上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擦得一塵不染的單面鏡反射著呆呆坐著手指無聊地把玩著頭發(fā)末梢的曼蒂。 金屬打火機的嘟嘭聲中,源稚生點燃了柔和七星里最后的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呼出白煙,手指夾著香煙輕輕按在桌的邊角,青煙從手指間中裊裊升起。 源稚生看了一眼時鐘,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還有一個半小時街上的路燈都該熄滅了,這場審訊出奇的漫長,一個晚上的時間他沒有問出任何有意義情報,面前這位來自本部的金發(fā)美少女充分地給本家執(zhí)行局局長上了一課,什么叫無招勝有招,傻逼克高手。 源稚生問曼蒂什么情報,曼蒂就說自己不知道,源稚生拍桌示威,邪眼逼人,曼蒂立馬抱頭蜷縮做好挨打準備,源稚生冷聲說你是本部專員又是‘s’級的師姐,你總該知道點什么內(nèi)情,曼蒂說我知道師弟在寢室洗澡的時候水放得特別燙,所以經(jīng)常被舍友罵上輩子肯定是只豬。 在審訊室的單面鏡后面源稚生的助力矢吹櫻小姐沉默地站在收錄機前看著這場沒有盡頭的鬧劇,烏鴉和夜叉兩個二貨早就躺在椅子上睡著了,后者兩只手還特別盡責(zé)的交叉放在風(fēng)衣下的褲腰帶上抓著槍柄,做好了有人劫獄睜開眼睛就可以雙槍連射的準備。 審訊陷入了僵局,櫻看了眼鐘表,距離東京街頭的追車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四五個小時了,這個時間足夠大久保良一和林年從東京的這頭跑到那頭了,如果他們的目的是找猛鬼眾報私仇,要么兩人已經(jīng)把槍管塞到仇人的喉嚨里了,要么就是他們兩個蠢蛋被敵人設(shè)下的埋伏打包解決了。 無論是好還是壞的猜想,結(jié)局早該敲定了,可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風(fēng)聲傳回來。 審訊室中源稚生向著單面鏡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櫻立刻低頭抓住麥克風(fēng)按下按鈕:“在的。” “叫烏鴉和夜叉去端碗面回來。”源稚生說。 櫻一腳踹在了烏鴉的椅子上,這家伙驚得立刻站了起來抽出兩把槍伸長雙手到處比劃,結(jié)果看見櫻面無表情地盯住自己才知道有吩咐下來了。 “去外面端碗面回來。”櫻說。 “少主餓了?叉燒的還是魚板的啊?”烏鴉打了個哈切把槍插了回去,又一腳把夜叉踹醒了,后者與他一樣站起來也拿著槍瞎比劃。 “是犯人要吃。”櫻說:“她一直抱怨晚飯就喝了點香檳和吃了點冷盤,肚子空蕩蕩的。” “媽的,我們追他們追了一晚上還沒撈著宵夜呢,居然還想吃叉燒面,凌晨四點我哪兒去弄叉燒面啊。”烏鴉嘀嘀咕咕地推開了審訊室的門跟打著哈欠的夜叉一起走出去了。 櫻回頭看向?qū)徲嵤覂?nèi),源稚生又開始嘗試起了又一次的審訊,而這一次櫻從自家少主的眼底中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光芒。 “恭喜你。” 大約安靜了十分鐘左右,源稚生看著蔫茄子一樣耷拉著眼皮的曼蒂忽然開口說。 “恭喜什么,叉燒面賣完了嗎?我可以換魚板的,我不挑食。”曼蒂醒了醒神坐正了,摸了摸不存在的哈喇子定了定神。 “叉燒面就在路上,恭喜你成功為你的同黨拖延了時間。”源稚生將桌上的龍膽紋戒指拿了回來戴在了手指上:“同時也讓我對本部專員的看法有了新的改觀。” “聽說我們本部專員在你們這邊一直都不怎么被看好吧?”曼蒂虛了虛眼睛。 “我只是有些驚訝,原以為本部的專員都是易馴的羔羊,但現(xiàn)在看來熱血上了頭的中二少年還是存在的,而且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源稚生把煙杵熄在了金屬桌上留下了一個黑印子:“兩個年輕人,受到了挑釁,熱血上頭單槍匹馬沖進敵人明顯的設(shè)伏中,就算他們的死訊不久后傳了回來,也沒有人會為他們哀悼,因為這種行為放在本家是會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那如果我?guī)煹芎土家幌壬鷽]有上頭,轉(zhuǎn)而跟本家聯(lián)絡(luò),你們會采取行動調(diào)動人員跟他們一起去找猛鬼眾麻煩嗎?”曼蒂忍不住問。 “不會。”源稚生直言:“既然猛鬼眾主要挑釁本部專員,那么我們就會反其道而行,將他們牢牢的控制在我們手中,讓猛鬼眾沒有任何機會觸碰到他們,一直到我們挖出猛鬼眾這次行動設(shè)下的埋伏和暗線才會給予他們一點有限度的自由。” “局長你還真是明人不說暗話啊...”曼蒂嘆氣了:“難怪師弟他們寧愿沖埋伏,都不愿意跟你們匯合,血海深仇卻要被雪葬在軟禁中,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fā)生了,良一君會瘋掉的吧?” “在跟危險混血種的戰(zhàn)斗中很多人都失去過親人。”源稚生淡淡地說:“他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持理性,將線索提供給本家,并且信賴本家能為他們帶來公道,伸張正義,而不說為了一己之私的復(fù)仇之快去身陷險境——愛一個人并非是要跟她一起死,而是要替她一起活下去。” “局長你可真是...光偉正大啊。”曼蒂低垂著眼眸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你不必緊張,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我們沒有必要在糾結(jié)他們兩個的去處了。”源稚生淡淡地說:“無論是往南邊走了還是北邊走了,現(xiàn)在他們早就已經(jīng)像豪豬一樣無畏地沖進敵人的陷阱里了,是死是活我們說了、你說了已經(jīng)不算話了。” “誰知道呢。”曼蒂視線亂飛,但源稚生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心跳加速了。 “你對同黨愚蠢的死忠已經(jīng)使我們失去了救援的最佳時效了。”源稚生說:“不過我能理解你,你并不了解猛鬼眾究竟是什么樣的組織,不知道他們的歷史和底蘊才會盲目的相信一個‘s’級可以輕描淡寫地解決掉他們——從來悲劇都是發(fā)生在這種輕視和自大上的,這次應(yīng)該也不會例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