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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北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

    早上起來呼氣都能看到白色的霧氣了。

    李由從自己的行李中翻找出一件小棉襖套上。

    她打算去找建國，告訴他明天去供銷社的事情。

    “建國”。

    “哎”。

    小男孩的聲音從牛棚里傳了出來。

    “咋的，李知青，明天要出門嗎”？

    “對，明天想去供銷社買一個大點的缸，我想腌點酸菜。

    我們村里不是又來的兩個知青嗎？他們也需要一些生活必備品，想去添置一下，所以就想明天一起出發”。

    “沒問題”。

    李建國很喜歡跟著李由出門。

    因為每次都能得到一點好吃的。

    村里還會給自己記工分。

    李建國的頭發亂糟糟的，上面還有干草，臉都皴的不成樣子，嘴唇干裂起皮。單薄的衣裳罩在身上，那衣裳不合身，一看就是大人穿剩下的。

    風一吹，這不合體的衣服都能鼓起來。

    李建國凍的有些發抖，慌忙帶著李由去他家的屋里。

    建國娘坐在炕上摸索著補破衣服，一個瞎子就算是再手巧，這破衣裳也縫不出個花來。

    “李知青，你來了，快坐”。

    建國娘伸著手想拉拉李由。

    李由趕緊湊過去拉住她老樹皮一樣的手。

    “嬸子好”。

    李建國將那衣服拿了過來，自己縫補。

    “建國，快給李知青到熱水。“

    我這眼瞎，只能待在炕上，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壓在建國身上。

    上次李知青給的饅頭還沒謝謝您呢，讓你費心了了”。

    建國娘說話都是卑微的樣子讓李由心酸。

    屋里黑漆漆涼颼颼的，李由坐了一會退就開始發抖，隔壁就是牛棚，那牛屎味道讓李由忍不住想吐。

    “嬸子，我也是餓著肚子出去的，也就是順道手事，別放心上，”

    “我這老寒腿又開始疼了，明天的天氣應該好不到哪里去，你們明天一定要路上小心點”。

    建國娘貼心叮囑著李由。

    李由有些難受的聽著她的嘮叨。

    當李由從建國家出來呼吸了外面的冷空氣神情才緩過來些。

    貧困的家庭，低矮的屋頂，沖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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