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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氏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當年要不是我不得不嫁人，又怎么會輪得到你來娶我，你就是個連屁都不敢大聲放的，窩囊廢！”

    顧老大聞言，抬眼盯著方氏，眼里的神色復雜。

    他病了那一場，那個夢，竟然是真的？

    顧云陽，真的不是他親生的孩子，他是方氏跟其他男人的種。

    “方婉兒，我只問你一句，云陽他爹，究竟是誰？”

    顧老大想要方氏親口承認，想要聽她說，云陽的爹究竟姓甚名甚。

    這么多年，他對方氏幾乎都是言聽計從的，實在是沒想到，身邊人竟然如此惡心，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了他。

    這么些年，方氏自從生了云陽之后，就不肯再跟他同房，也不肯再生多一個。

    也就是他傻，傻傻地以為，方氏只是因為生云陽的時候太痛苦，帶著云陽很辛苦。

    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體諒她。

    沒想到，結果竟是這樣的！

    方氏被顧老大滿含怒火的眼眸給嚇了一跳，不過，她轉眼間又想到，反正云陽都已經跟白哥哥相認了，顧老大，老顧家，已經沒有可利用的價值了。

    那就是跟他們撕破臉，又何妨？

    她嗤笑道：“告訴你也無妨，云陽的爹在府城，有個大宅子，家里還有婆子伺候著，你這樣的泥腿子，想來也是沒辦法想象到的。”

    “你們都死了心吧，云陽不是你們老顧家的種，他姓沈，不姓顧?！?

    顧老大的眸子紅紅的，他死死忍著，繼續問道：“沈建白，對嗎？”

    方氏有些驚愕：“你，你偷偷查了我？”

    顧老大看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說對了，這個結果，跟他去方氏娘家那個村里打聽的，差不多了。

    他本想從懷里掏出那種，早已讓人幫忙寫好的休書，甩到方氏的臉上。

    但是，現在看著方氏的樣子，他又改主意了。

    方氏這個賤人，把他當什么了？

    讓他給別人養了這么多年的兒子，他顧老大就算再窩囊，也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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