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玥不好意思真的讓安臨伍出來洗碗, 吃完后便偷偷摸摸端著鍋和碗走向廚房。 她只顧著看前面,沒留意腳下,大概是被翻邊的地毯絆了一下, 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倒,手里的鍋碗猛然被顛出去,砸到地板發出巨響。 她也重重摔在地毯上! 也幸好她還挺靈活,用手撐一下, 要不然她門牙可能都會崩掉。 不過那個小鍋里剩下的面湯就撒了一地, 兩個碗也被摔破,一地狼藉。 “笨手笨腳的……”時玥剛嘆完氣, 便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回頭便看到安臨伍赤著上身走來。 他右肩上是猙獰未名狀圖騰, 一直蔓延至腰間,他手里還握著啞鈴, 臉頰和胸膛前隱隱凝聚著熱汗,往下匯聚滴落。 又是皺眉又是抿唇,周身氣息嚇人,明顯是在壓抑著怒氣。 時玥感覺他就跟他身上的紋身一樣,兇惡地盯著自己, 隨后會揚起啞鈴, 給她腦袋來一下! 在她心驚膽戰收回視線時, 安臨伍彎腰,左手揪住她身上的衛衣, 輕輕松松將她拎起來。 她撲騰一下,扶著一旁的椅子站穩,而安臨伍已經將啞鈴啪嗒放在餐桌上, 低頭去收拾小鍋和摔碎的碗,隨著他的動作,有力的背肌在鼓動,肩上那怪物的爪子也仿佛在動,怪可怕的。 “對不起……”時玥盯著男人的后腦勺,默默揉著自己的膝蓋。 “回去呆著。”安臨伍頭也不回。 可是時玥哪里能心安理得回房間,她轉身去將陽臺上那掛著的灰撲撲的抹布拿來,蹲在他身旁,用抹布蓋在地板撒落的面湯上,幫忙擦拭。 安臨伍動作頓住,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毛巾上,他嘴角抽搐一下,第一次把視線看向身旁的女生,一句話從齒縫里蹦出來,“這是我洗臉巾。” 時玥:??? 這是洗臉巾?破洞的洗臉巾? 她的手僵住,哭喪著臉看向他,“……對不起。” 這是什么社死場面! “笨蛋。”安臨伍終究是沒忍住,一個眼神斜過去,冷冷淡淡地說,“走開。” 五年來也沒幾次相處機會,兩人對彼此都很陌生,更何況他知道這妹妹對他是恐懼的情緒更多,所以他也會盡量避開她,現在就算再暴躁,他也不會發泄出來。 說是兄妹,其實兩人連陌生人都不如,前后說的話加起來可能就二十來句,今天的接觸算是多的。 時玥看一眼地上的毛巾,沮喪地站起來,一步三回頭朝自己的房間走。 安臨伍迅速收拾好,看一眼臟得不行的毛巾,一并扔到垃圾桶,把一大袋垃圾拎出去。 他重新回到房間。 等他準備去洗漱的時候,發現自己門把手上掛著一條新的粉色毛巾,上面還有吊牌。 他看一眼對面的房間,拿著毛巾朝浴室走去。 毛巾是新的,但是,他總覺得上面飄來一股甜甜的氣息,像是噴了香水似的,他皺著眉,用熱水搓好一會兒,才罷手。 時玥美美敷一個面膜,躺著到天亮,第二天起來,發現走路有些困難,兩個膝蓋上都有些紅腫,是昨晚摔到的。 她在藥箱里翻找,沒有看到有活絡淤血的藥油,想到安臨伍那邊,于是走到他房間門口,敲了兩下。 “進來。”里面傳來沉悶的聲音。 時玥愣一下,將門打開,安臨伍似乎剛換好衣服,還站在床邊。 “哥哥,你有化淤青的藥油嗎?”不怪她這么想,他剛被接回家便離開去讀武校,經常帶傷。 安臨伍聽罷,回頭瞥一眼她膝蓋,白白嫩.嫩的腿上,兩片淤青的確很扎眼。 他隨后撈起一瓶什么藥油,朝著門口扔過去,力道也剛剛好,只要她伸手,都能精準接到。 然而—— “啊。”那瓶藥油直接砸在時玥身上,最終掉落在地板。 也幸好是塑料瓶,要不然肯定得摔碎。 安臨伍皺眉看著她蠢蠢的模樣,還沒開口說什么,對方已經快速撿起藥瓶,小聲說一句“謝謝”,猛地將門給關上,對他是避之不及。 不過等他打開門時,他又看到自己門柄上掛著一個袋子。 袋子里是香噴噴的烤面包和牛奶。 看樣子是叫了外賣。 安臨伍對吃的都不挑,這早餐正好給他省事,他拿起袋子,準備出門,忽然想起她昨晚說要去影視城,于是他便沒急著離開。 時玥換好衣服出來,安臨伍便提出送她去影視城。 “哥哥也在那邊工作?” 上車后,時玥主動搭話,決心要跟他好好相處。 “嗯。”不過安臨伍反應很冷淡。 時玥打一個呵欠,開始補眠。 東市影視城是全國最大的影視拍攝基地,車停在影視城演員服務部前,安臨伍側頭看向副駕的人,伸手推一下她肩膀,“起來。” 隨即他便看到女孩被嚇醒,一臉驚恐看著自己。 “……”安臨伍抿唇把頭轉到一邊,一下子臉色更差,聲音也陰沉地壓低,“到了。” 時玥回過神來,連忙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關門之前,她彎腰看向駕駛座的人,小聲道,“哥哥,麻煩你了,路上小心。” 安臨伍不太會應對這場面,到底還是點點頭。 她以前也喊他哥哥,但是就那么一兩次,昨晚開始,她嘴里就叭叭個不停,她難道就不覺得別扭嗎?兩人根本不熟,喊什么哥哥? 門一關上,車就疾馳離開。 時玥被《明月夜》劇組的車接走,車上大多是她學校里招來的各個民樂專業的學生,還有幾個是她的熟面孔,以前在校內演出時曾經搭檔過。 大巴很快來到片場,一行人跟著演員副導演劉哥走。 這是一部大制作的古裝劇,從演員的服飾、妝容到片場置景都很講究。 大多數劇組隨便搭個綠棚再后期就算了,而時玥所看到的卻是劇組辛辛苦苦搭建出來的真實內景。 “玥玥,這個劇組牛逼啊,怪不得舍得給五百一天呢。”連蓉手里拿著自己的二胡,小聲在時玥耳邊說著。 “估計也要折騰一天吧。”時玥回道。 劇組本來是想讓她們自己帶樂器,但是她的古箏實在太重,自己拿不來,后來劇組應該是從其他渠道借到了。 演員副導離開一會兒,便帶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 這應該就是這部劇的導演張大山,跟他的名字一樣,導演看起來也是虎背熊腰的,不過跟安臨伍相比,這人氣勢看起來虛很多,所以時玥面對他時,比其他女生都要從容許多。 “人都齊了嗎?”張大山虎目掃過面前二十位嬌俏的女生,問的是劉哥。 劉哥點頭,“是按照您要的樂團規格找的,都是學校里拔尖的學生。” 隨即他轉向一行女生,朗聲道,“這是我們的總導演張大山,這場戲比較重要,你們認真聽著。” 張大山擺擺手說,“沒什么要交代的,你們是專業,你們把曲譜領一下,先練習吧,待會兒還要化妝。” 女生們來到一個院子里,時玥走向古箏的方向,戴好特制的指甲。 女生們在練習的時候,張大山也在一旁看著。 他忽然來到時玥面前,粗聲問,“這個指甲能不能不戴,太現代化。” 時玥愣一下,點點頭,“導演,不戴也沒問題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