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府位于西街六巷的老槐樹邊上,離府衙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 兩個衙役抬著渾身是血的李有斌大搖大擺的從城內的主街經過時,頓時惹得街上百姓忍不住探頭望去。 一見到躺在木板上的人竟是那位惡行累累的李家少爺,圍觀的百姓臉上紛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你一言我一言的開始議論紛紛: “不得了了,老天爺,莫不是我老頭子今早起太猛?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會見到那個惡霸會被打成這副模樣?” “總不可能是賈大人突然良心發現,決定為民做主,懲治惡霸了?” “不是吧?賈大人那個貪官真的要洗心革面?不護著李有斌了?” “早就該收拾李有斌那個惡霸了!賈大人身為父母官,不為民做主,就該回鄉種地去!” “什么父母官?” 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輕晃著手中的折扇,語氣譏諷的道:“依我看來,賈大人會突然對李有斌動刑,說不定是因為李有斌危及到他的利益,才會如此,你們竟然還指望一個貪官會有所改變,實在是異想天開!” 站在旁邊的另一位紫衫書生出聲附和:“沒錯!劉兄說得有道理!不如,我們跟上去瞧瞧?” 這么一說,不少百姓瞬間就起了過去湊熱鬧的心思,一個推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跟在衙役的身后。 從趙無錢家里出來的魏見青此時就站在人群之中。 見著衙役漸漸遠去的背影,魏見青緊皺著眉宇,神情不悅。 賈大人不是向來最護著李有斌? 為何這次賈大人會讓李有斌受杖刑? 疑團充斥著他的腦海,魏見青莫名有種事情已經脫離他掌控的感覺。 魏見青忽地想到,如今李有斌因受刑受了傷,那李有斌和憐兒姑娘的親事還能不能如期舉行? 那李萋萋和史微安還會不會前來蘇州? 思及此,魏見青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為了報復史微安做了那么多的準備,若史微安不來,那他豈不就是要功虧一簣? 不行! 絕對不行! 魏見青抬腳,大步流星的迅速跟了上去。 李家少爺李有斌在府衙里受了杖刑一事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城內。 李家在外采買的下人自然也都聽到了風聲,當即也顧不上采買了,連忙趕回府里,跟府中的主子匯報此事。 待兩個衙役抬著李有斌到了李府的正門前時,李家的老夫人正好從府里走了出來。 李老夫人拄著拐杖,不顧婢女的攙扶,顫顫巍巍的撲到李有斌的身上,她哭喊著道:“我的乖孫啊,斌兒,你這是怎么了啊?” 說著,李老夫人抬起頭來,望向站在眼前的兩位衙役,眼神仿若沁了毒一樣,“斌兒,究竟是誰打的你?究竟是誰這么狠心?斌兒快睜開眼,快告訴祖母,祖母定會饒不了他!” 自從李萋萋成了江南總督的外室后,扯著江南總督的大旗,李家就就開始威風起來了。 在這蘇州城內,以往賈大人從來都不敢對他們李家有任何不敬,反而處處為斌兒收拾爛攤子,李老夫人早就將賈大人當成是他們李家的狗了。 可如今,狗卻想著要咬主人? 先前李老夫人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她險些就以為是她一時幻聽,聽岔了。 出了府,親眼見到她的乖孫躺在木板上,那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模樣,李老夫人就不得不相信了。 被李老夫人瞪著的兩個衙役:“……” 若大人愿意敬著李家,那他們這些當衙役的自然就不敢得罪李老夫人,可如今,大人都下命令杖打李家少爺了,那肯定就是不愿再偏幫李家。 他們就不必怕得罪李家了。 其中較為年長的裘衙役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道:“李老夫人,你可聽清楚了,李有斌在街上肆意縱馬傷人,賈大人才杖責他三十大板,也算是賈大人格外開恩了,老夫人莫要得寸進尺,指桑罵槐。” 另一位張衙役跟著開口:“李老夫人,這李家少爺,我們已經送到了,就先回去了。” 李府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看熱鬧的百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兩個衙役落了面子,李老夫人心中的怒意更盛。 自己的孫子是什么品性,李老夫人自是心知肚明,不過是在街上縱馬傷人罷了,以往斌兒強搶民女、殺人放火,最后不都由賈大人一一擺平了? 為何這一次賈大人就不能再為斌兒擺平? 李老夫人心里恨極了賈大人,咬牙切齒的道:“好,好得很!難得賈大人辦事這般公道,老身記下了!” “來人,將斌兒抬進去!” “去將仁善堂的大夫請過來!” 吩咐完畢,李老夫人緩緩的站起來,一手拄著拐杖,犀利的視線掃過四周看熱鬧的百姓,冷冷的道:“齊管家,去給江寧大姑娘那傳個口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