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老將凋零-《描寫朱允熥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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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臉色有些駭人,快步走到后院,不顧身邊跪著前來探望的勛貴,還有王家家眷,直接進(jìn)去。
床榻上,平日精神抖擻的王弼,靜靜的躺著,鼻腔中發(fā)出呼嚕一樣的喘息聲,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潮紅。雙手攥成拳頭,身子微微顫抖。
“父親,殿下來了!”王德哭道。
他喊的聲音很大,可床榻上的人,卻毫無反應(yīng)。
朱允熥慢慢走過去,手背輕輕搭在王弼的頭上,熱得簡(jiǎn)直燙手。
“王弼,孤來了!”朱允熥柔聲道,“你睜開眼,看看!”
說著,他還去碰了碰王弼手,依然是毫無反應(yīng)。
“王弼!”朱允熥再次呼喊,“你不是有話和孤說嗎?孤來了!”
“父親,殿下來了,您睜開眼啊!”王德跪地哭道。
床上的人,還是沒醒!
人病了,若是叫不醒,那九成就離走不遠(yuǎn)了!
世事無常,命運(yùn)這東西,半點(diǎn)不由人!而且,這種噩耗,總是來得這么突然。
“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么就?”朱允熥嘆息一聲,問道,“喝了多少酒,病成這樣?”
“那天,父親喝了二斤高粱”
“不當(dāng)人子的東西,你父親也是六十的人了,你讓他喝那么多酒?”朱允熥怒道,那可不是黃酒,而是實(shí)打?qū)嵙揖啤?
“殿下,不怪他!”門外,忽然一人跪地大哭,“是臣,是臣拉著王兄弟喝酒的!”
朱允熥看清那人,是景川侯曹震。
“那天,臣慶生,拉著王兄弟喝的!”曹震大哭道,“王兄弟,我對(duì)不住你呀!”
朱允熥又是一陣惱怒,“你也是一把歲數(shù)的人了,一點(diǎn)不曉事。兒孫滿堂頭發(fā)都白了,還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賭錢,要不就是納小妾,你有點(diǎn)正事沒有?”
“殿下!”曹震依舊是哭,“臣的錯(cuò),要是閻王爺非要帶走一個(gè),臣愿意替王兄弟走!”
“說這些有”忽然,朱允熥感覺王弼的手指動(dòng)了下,趕緊俯身,“王弼,孤來了!”
呼嚕,呼嚕,王弼的發(fā)出兩聲呼嚕聲,然后艱難的睜開渾濁的雙眼。
“父親!”王德趕緊上前。
“殿”在王弼睜眼的剎那,眼神中泛起一絲驚喜。虛弱的開口時(shí),淚水已經(jīng)從眼角掉落。
他已經(jīng),說不出一句囫圇的話了。
“孤在這!”朱允熥拉著對(duì)方滾燙的手,開口說道。
“殿”王弼的身子因?yàn)橐f話,而使勁的抖著,似乎用盡了全力,口水都流了出來,但就是說不出來。
“別急,慢慢說!”朱允熥只感覺對(duì)方死命的攥著他的手,眼中滿是渴望。
“能不能寫?”李景隆急問道。
王德道,“父親,父親只會(huì)寫自己的名諱!”
這些跟著老爺子起家的窮漢,除了一條命,除了會(huì)拼命,什么都不會(huì)!
“別急!”朱允熥另一只手,拍著王弼的手背,柔聲道,“慢慢說,孤在這呢,孤聽你慢慢說!”
沒有聲音,只有王弼焦急期盼的眼光,還有淚水。
“可是要見皇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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