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既然你有戴罪立功之心,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朱允熥返回明鏡高懸之下端坐,“快說!” “罪臣以為,孫效忠之所以要把這案件辦成鐵案,甚至不惜嫁禍于人,乃是因?yàn)椋嬲膬词郑瑧?yīng)該是他兒子!” “景芳,你血口噴人!”孫效忠忽然雙目圓睜,破口大罵,“這些年你收了多少黑錢?還敢誣陷?” 這話,讓朱允熥微微皺眉。 這是一句前后不搭,有些突兀的話。但是仔細(xì)聽聽,卻是話里有話。 你收了黑錢,你又誣陷?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只要你敢說,老子也豁出去把你收黑錢的事抖出來? “誰誣陷于你,你家的畜生什么樣,同僚心知肚明!”景芳大聲道,“殿下,孫效忠之子,孫不過劣跡斑斑所犯之罪罄竹難書!” “洪武二十年,那孫不過和兩個(gè)同伙在城外閑逛。見兩位良家女子生得漂亮,就把人拉進(jìn)了林中,數(shù)人輪奸!” “案發(fā)之后,上任知府剛正不阿,直接判了斬監(jiān)后。” “但未等朝廷詔書批準(zhǔn)行刑,上位知府急病身亡。孫效忠隨便找了個(gè)流民乞丐,買通了典史放了出來。這事別人不知,罪臣知道,罪臣當(dāng)日收了他家一千五百兩的銀子!” 狗咬狗了,這通判見勢不好,先開始招供。不過,這也省了不少的功夫。 “他家的小畜生出來之后不知悔改,洪武二十一年強(qiáng)奸東城悅安客棧老板之女,在孫效忠威脅之下,只能作罷!” “二十二年,孫不過又看上一女,搶到了一家客棧之中,當(dāng)著別人的面強(qiáng)奸!” “二十三年,孫不過看上一定親的女子。那家為了躲他,讓女兒和女婿逃出杭州。但是孫不過不肯罷休,抓了那女子的表妹,帶著手下輪番打罵。用香火燙其胸,用鉗子扎其下身!” “被殺的女子秦詩詩,乃是杭州最當(dāng)紅的歌女,那小畜生早就看在眼里饞在心里。雖然是歌女罪官之后,但秦詩詩出身書香門第,賣藝不賣身。孫不過那畜生,借著酒意沖進(jìn)書院,行暴戾之事!” “你住口!”孫效忠在侍衛(wèi)的按壓下,劇烈的掙扎,“絕無此事!” “呵呵!呵呵!” 此時(shí),坐在大堂上的朱允熥發(fā)出兩聲冷笑,“說畜生,都算抬舉你們父子二人?你們不是人生的?你們生下來,把良心落在娘胎里了?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惡鬼在世!來人,速速抓來孫不過!” “喏!”幾個(gè)錦衣衛(wèi)和甲士沖出門外。 臨來之前,朱允熥還以為此案,是地方官員為了包庇什么大人物。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個(gè)小官為了掩蓋家里的丑事,為了幫自己的兒子逃罪而為。 一個(gè)小官就有這么大的能量? 死罪都能偷天換日,數(shù)次死罪都能壓下來?而且還能買通同僚為幫手,還能指使手下去京城抓人! 小官,有大權(quán)! 小官,有大能量! 是官的能量,還是他權(quán)力的能量? 小官,遮一地之天! 遮的是百姓頭上的天,頭上的青天! “還有誰要說話?”朱允熥看著那些杭州的官員們,就像看著死人,“孤,已經(jīng)無力罵你們。哀莫大于心死,想到了你們丟了良心。卻沒想到,你們本就是沒長心!” “孤”朱允熥長嘆,“人人都是父母養(yǎng)?你們寒窗十年,金榜題名,讀書時(shí)家國天下,做事時(shí)卻蠅營狗茍!” “你們讓孤寒心!讓百姓寒心,讓皇爺爺寒心!”朱允熥咬牙道,“洪洞縣里無好人!真是沒說錯(cuò)!” “若那孫不過是什么公爵之子,皇親國戚,如此罪孽,孤不稀奇!但他只是小官之子,孫效忠再有手腕能量,也不能保全這么多次!” “真正保全孫不過的,是你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