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景隆話里的意思是,他若在外,則大內(nèi)就可能顧不上。不怪他如此小心,秦王那邊的防衛(wèi)等級未必比大內(nèi)低多少,也都讓人毒死了。誰知道大內(nèi),是不是潛藏著許多,心懷異心的人。 自古以來,凡是涉及到權(quán)力和皇家,都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孤知道了,回頭孤讓傅讓兼你的差事!” 朱允熥也好,原來的太子朱標(biāo)也罷。他們和以往歷代的太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有足夠的資本和威望,插手武將的事務(wù)。 “有件事,臣可能做得出格了!”李景隆繼續(xù)道,“皇爺病的消息一傳出來,臣就讓皇子所那邊的殿前軍,把諸皇孫的住處看了起來!” “雖不是明著看,但無旨,眾藩王皇孫不得隨意出入!” “呵!”朱允熥笑了下,輕輕踩了李景隆的腳面一下,“你這廝,自作聰明!” 話是這么說,但心里對李景隆的聰明和遠(yuǎn)見,還是贊許的。 看住了那些皇孫,就是切斷了他們和外面的聯(lián)系。不管老爺子的病如何,他們都無法傳遞出任何消息。 “都去忙吧!”朱允熥淡淡道,“你們都是孤的心腹之人,有些事孤心知肚明,來日再敘!” “臣等告退!” 眼看對方遠(yuǎn)去,朱允熥搖搖頭,朝著老爺子寢宮走去。 剛推開門,就見樸不成垂手站在門里,抽泣得老臉一皺一皺的。 “好半天沒見你,跑哪去了?”朱允熥問道。 樸不成是老爺子的貼身太監(jiān),可自從太醫(yī)來了之后,這人就不見了,現(xiàn)在又不知在哪冒出來。 “奴婢方才去準(zhǔn)備了!”樸不成開口。 “準(zhǔn)備什么?”朱允熥不解。 樸不成凄苦的一笑,“白綾!”說著,低頭垂淚,“皇爺急病,奴婢慌的不行。以為奴婢都想好了,若是那樣就跟著去!” 朱允熥心中一酸,但也感受到些許的溫暖。 拍拍對方的肩膀,“一點(diǎn)事都不能經(jīng),你也是伺候老爺子幾十年的人了,什么大場面沒見過?人哪有不生病的?老爺子不過是病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殿下,您不知道!”樸不成咧嘴,無聲的哭著,“皇爺今年的身體特不好,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著覺。奴婢伺候他這么多年,多大的難處都沒見他吭氣。可今年,奴婢總能聽見皇爺晚上哎喲!” 哭著,擦下眼淚,“皇爺身上的舊傷疼,背也疼,腿也疼。總說胸口堵著塊石頭,上不來氣兒!” 人老,就是如此。 有句老話說,人不怕死,怕的是等死。而老人,就是在活生生的等死。老人的生命流逝,對應(yīng)的是嬰兒漸漸長成。可是嬰兒每天長大,都是希望。而老人的老去,則是絕望。 而這絕望之中更絕望的是,面對生命的流逝,老人還保持著最后的倔強(qiáng)。他們總想在兒孫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依舊如山般偉岸的樣子。 “打今兒起,孤也住在這邊!”朱允熥心中酸澀不已,開口道,“你呀,眼淚收起來。你這大總管都哭哭啼啼的,旁人還能有笑臉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