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快到家時,國強把胳膊上的紅痕用袖子好好遮了遮,這要是讓家長知道了,肯定還得挨頓打,他們打得可比老師狠多了。 正盤算著,他被眼前看到的驚出一身的冷汗。 一個移動的行李卷!不是說好建國后不許成精嗎?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那行禮卷下面還有兩根顫巍巍的細腿兒,這條洗到發白的褲子他還有些眼熟。 快步上前,原來是小豆芽,真是冤家路窄。 他的背,被壓得直不起來,抬頭看到是國強,擠出個比哭難看的笑,小臉漲紅,汗水打濕了小黃毛,一綹一綹地貼在臉上。 國強想不明白,這個家伙為什么總是能把自己搞得可憐兮兮的。 “你這是干什么?搬家呢?”國強有些不悅的問 小芽停下來,平復了下呼吸,答“我媽說,家里沒地方給我住,讓我住倉房,又說沒有我的被褥,讓我自己去奶奶家取”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氣,似乎不太想別人看出他的狼狽,又笑著說“就是稍微有點遠” 小芽的奶奶家在村子的西頭,媽媽家在東頭,這可不是稍微有點遠,那時的被褥都是自己用棉花絮的,特別重,想到這,國強把書包塞進小芽懷里,一把拽過他背上的行李,背到了自己身上。 小芽一怔,隨即對著國強甜甜的笑了笑,這一笑國強有些晃了眼,他發誓這是他兩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 兩人一路無言,往家走著,這個重量對于國強來說也并不輕松。 小芽挎著書包,小手一下下,輕輕地摸索著,稀罕得不得了。 國強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剛才下的遠離人家的決心,現在早拋到后腦勺了。 張家的倉房他是知道的,說是倉房,實際上就是用木板,在張家的墻與國強家的木杖子之間,加了一個房蓋和破門,平時用來放些雜物,四處透風,在東北這樣的房子根本不能用來住人。 到了張家門口,國強把行李遞給小芽,看著他顫顫巍巍地走進倉房,心里像鉆進了只刺猬。 國強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推門進屋,國強媽正在做飯,眼睛一掃恰巧瞥見他手臂上的紅痕厲聲問道:“這是誰打的!” 在媽媽的百般逼問下,國強只好招了,結果毫無疑問換來的是結結實實的一頓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