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松鶴延年藍景香爐內(nèi)青煙裊裊,景泰帝穿著明黃的寢衣斜靠在榻上,身后穿著宮袍的太監(jiān)公公正在幫他捏著肩,兩邊各站著一個搖扇的宮女。 景泰年逾五十有五了,眼神渾濁,眼袋嚴重,皮膚蠟黃,吐氣沉沉,明顯一副縱欲過度腎虧的模樣。 身穿玄色繡蟒錦袍的慕臨淵坐在他身側(cè),不停的與他說著自己在外游歷的趣事,聽到有趣的地方,景泰帝哈哈哈大笑起來,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 一名小太監(jiān)屈著身子進來,被皇帝身邊的領(lǐng)侍老太監(jiān)攔住,“什么事?” 小太監(jiān)道:“回蘇公公,太子殿下到了。” 蘇公公往內(nèi)室看了一眼,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老太監(jiān)手揣著拂塵進去,“陛下。” 內(nèi)室的談笑聲停了一瞬,皇帝像是全然忘記了自己招太子今日來侍疾的事,問道:“何事?” “太子到了。” 景泰帝眼底笑意稍斂,語氣沒什么溫度道:“宣。” 慕云溪走進殿內(nèi),俯身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他身形清瘦,膚色白皙,比起躺著媲美半扇豬的景泰帝看起來更像一個病人。 景泰帝年輕時也是風(fēng)華卓絕的人物,只不過這幾年被酒色掏空,再已沒了往日的容色。 “起吧。” 慕云溪起身,至始至終未看屋內(nèi)另一人一眼,“多謝父皇。” 景泰帝不滿意,開始找事了,冷聲道:“太子了,你與你二弟二人一年未見,淵兒好不容易回來,也不知道同兄弟問候幾句,如此薄情寡性,將來如何當?shù)昧艘粐。俊? 慕云溪淺色的眸子情緒淡淡,淡聲道:“父皇恕罪,二弟一直未出聲,兒臣擔(dān)心二弟這一年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口不能言,怕戳了二弟傷心事,便不敢多問。” 一番話堵得景泰帝無法反駁,太子與皇子一個是未來的君一個是臣,而方才慕云溪進來,慕臨淵不說行禮了,連起身都沒有。 這要是讓御史臺的人見了,不僅慕臨淵這個二皇子要受詬病,連他都要被史官說他這個皇帝苛待嫡子。 他不甚愉悅的掃了慕臨淵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慕臨淵面色難堪的捏緊拳頭,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俯身行了個禮,“太子殿下,是臣弟失禮了,望見諒。” 慕云溪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抬起手虛扶了一下,一舉一動身為儲君的傲氣,“二弟不必多禮。” 看著他伸出的那只手,慕臨淵眼底那片濃稠的黑,他恨透了這該死的嫡庶有別,他母親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他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憑什么他不能當儲君! 行完禮,不待景泰帝說,慕臨淵又立刻坐回去了,而身為太子的慕云溪只能站著,皇帝沒發(fā)話,宮人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老太監(jiān)又進來傳話了,神色著急,“陛下,妙貴人求見,瞧著臉色不大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