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應該趕得上,我家惇哥兒年前時也剛與洛陽的張家定親,就定在……” 這時但聽有腳步聲傳來。 楊氏見到一位穿著鵝黃色衫子的女子朝自己走來。 “這是?” 范氏笑道:“這是我家十七娘,正好也來見見親家。” 十七娘向楊氏欠身行禮道:“見過章家娘子。” 楊氏有些意外,也有幾分受寵若驚,笑道:“沒料到吳府的千金也在此,真是標致的人兒啊。我早聽說吳府的十七姑娘有國色,又知書達理,如今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十七娘笑道:“章娘子謬贊了。是了方才路過,聽說令公子定了親是洛陽張家,親家可是如今任侍御史知雜事的張御使。” 楊氏道:“正是,十七娘不出閨門,倒是對朝廷官員了解一清二楚。” 十七娘笑道:“不敢當,這倒是一樁好親事了,只是不知張家陪了多少嫁妝?我沒有別的意思,似令章七郎君那般考中過進士的,自是高人一籌了,與往日不一般了,我這人就是好打聽打聽。” 楊氏勉強笑道:“張家家境殷實,自是要給多少給多少,咱們也不看著人家。” 楊氏喝了會茶即出門了,范氏向十七娘道:“你今是怎么了?雖說章家如今并不如何,但如此夾槍帶棒地得罪人也不好吧!” 十七娘道:“章家那郎君舍了本縣押司之女及三百貫的嫁妝,轉頭卻娶了一位當朝侍御史之女,這件事我不問也有旁人來問。是非曲直總要在人心間吧,難道女兒家就是這般平白給他們欺負的?” 范氏道:“話不能這么說,那押司的女兒也是有錯處。而且他人家的事,也輪不到咱們來管。我說你眼底容不得沙子這性子,真要好好改一改了。” 十七娘道:“知道了嫂嫂,我也只是沒來由來氣,下次不這般了。” 而離了吳府后。 楊氏坐在馬車上倒是略有所思的樣子。 一旁徐媽媽道:“這吳府雖說是宰相門第,但這十七娘子不過是庶出罷了,夫人將來找個機會出回這口氣就是。” 楊氏道:“似吳家這樣的望族,人家講得是一碗水端平,庶出與嫡出差別不大。再說咱們浦城四大勢家,如今以章吳兩姓最為勢大,至于我楊,黃兩家,這些年靠著與章家聯(lián)姻,還保持著望族的樣子,但吳家呢?除了上一輩以外,如今家中的子弟女兒都是與京兆名門望族聯(lián)姻。” “吳執(zhí)政的女兒嫁得是韓家(韓億之子韓宗彥),龐家(龐籍之子龐元英),任家(任布之子任逸),至于這十七娘的幾個親姐姐,多也嫁得宰相家,她雖說是庶出,但我看吳家怕也有將她嫁入京兆望族的盤算。我不愿翻臉是免得將來給官人,惇哥兒添麻煩,倒不是自己出這口氣。” “當然惇哥兒這事咱們確實理虧。我不能因偏愛他而替他掩過啊。這十七娘子說的對,我倒欣賞她這分正氣和坦蕩。” 徐媽媽道:“那押司早就作惡多端,有此之事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如今咱們只要替惇哥兒彌補了他家大郎三郎這份虧欠,即是了了。” 楊氏道:“彌補?如何彌補了得?這章三郎根本沒有隨我們入京的意思,之前話說得委婉不過是不忍拂了我這親二姨的面子。” “他與他哥哥一般,都是傲氣得緊,我真是拿他一點法子也沒有。但說來也是我偏心,將惇哥兒當做親兒子,將三郎視作侄兒,若不是如此,倒可以幫他們兄弟二人化解了這段事。如今也只好聽天由命了!” 徐媽媽道:“難道惇哥兒對他們兄弟倆真的不聞不問?” 楊氏道:“我之前問過惇哥兒,他說寫了信如何?不寫信如何?他們怕是要怪自己一輩子吧,與其如此倒不如不寫了,由著他們吧!” “大不了認個錯,也就過去了。親兄弟之間難道還有隔夜仇的?” 楊氏道:“惇哥兒長這么大,你何曾聽說過他與他人認過錯?” 徐媽媽道:“如此這倒是苦了夫人。” 楊氏感傷道:“苦了倒是無妨,就怕將來無顏見姐姐于黃泉之下。不說了,走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