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走入堂上但見器具景物都透著富貴氣象,而這等氣象非十幾年可至,唯有吳家如此三代官宦人家,方才有的。 “見過吳大郎君(哥哥)。” “無須多禮。”吳安詩在族里排第九,但在家里卻是吳充長子,喜他人喚他大郎君。 見兄長酒醉成這個樣子,十七娘回過頭去問道:“徐媽媽醒酒湯熬好了么?” 一名跟著十七娘的婦人欠身道:“依著吩咐一直溫著。” “那服侍哥哥喝下去。” 吳安詩喝了醒酒湯,神色稍稍清醒一些。 屏退了左右后,十七娘道:“哥哥,你也少喝些,喝多傷身,嫂嫂也會怪罪你只喝醉不知詩書了。” 吳安詩道:“吾不喝酒還能如何?今科科考不順,只好望著朝廷的恩蔭了。章家妹妹也算半個自家人,說出這話來,我也素不怕你笑話。” 見一旁十七娘的慍色,湖綠衫子的女子已笑道:“大郎君腹有錦繡,胸有萬丈,只是與我一般不喜讀書罷了,舍此科考此道正好,不必再蹉跎于故紙堆里。” 吳安詩聞言哈哈大笑道:“還是章家妹妹會說說,不似十七娘整日勸我讀書上進,這作妹妹的都管到哥哥頭上來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十七娘道:“我哪敢管到哥哥身上,只是朝廷有制度,非進士及第者不得美官。我吳家從祖父至爹爹這一輩父子五進士,如今到了哥哥這一輩至今卻一個進士也沒有,只憑恩蔭可行?” 吳安詩道:“十七姐兒,你可否不似你嫂子那般?平日與哥哥我多說些妥帖言語。哥哥以往可待你不薄吧。” 十七娘側著身子氣道:“哥哥待我很好,我心底自是知道。只是嫂嫂苦口婆心,又是一心為你打算。你怎可這般說來,傳了出去豈非辜負了嫂嫂對你一片心意。” 吳安詩無奈道:“章家妹妹,你看看我這十七姐兒,整日盡幫著她嫂嫂說話。” 湖綠衫子的女子抿嘴笑道:“大郎君,我哪敢說她啊,今日還輸了她一盒宮粉呢。但十七娘說得也是,似韓呂二家哪個不是世代進士。方今有句俗語,天下之士,不出于韓即出于呂!” 吳安詩道:“那又如何,韓呂兩家如今不遲早也是我吳家的姻親么?真不知你們有何好多慮的。但說到收攏人才,韓呂兩家確有所長。章家妹妹,你說他們有何手段招攬人才的?” 湖綠衫子的女子笑道:“那要視乎何等之才了?百里之才,千里之才,當世之選自是不同。” “似仁人義士輕貨,不可誘之以利,勇士輕難,不可懼以患,智者達于數,明于理,不可欺于不誠,反之則可裁之!” 吳安詩佩服道:“我就說章家妹妹雖不讀書,但跟隨郇公(章得象)在京住得多年,比一般男兒見識要高百倍。” 章家女子笑了笑露出傲色,她自持世家出身,自小見識就比他人家的子女多了十倍,何況他祖父是當朝宰相,又是抱在膝上養大,所見所聞自是不同。 “這么說大郎君要招攬人才么?” “也不算什么人才,起初也是看他在兄長之故,但如今倒是看重他的才華,”吳安詩當即將一條子遞給湖綠衫子的女子道:“你們看此詩如何?” 二女一并讀了。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