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誒,三郎是有大才,不與我們一般見識。” “三郎,既是如此好歹也寫首詩來,就算是應酬之作也可。我等不會笑你的。” 章越被邀不過,于是道:“也罷,不知以何為題?” 眾人笑了,既是章越肯作詩就好了。 “我們方才以梅為題,這對三郎而言,不難吧!” 章越心道,當然不難,這是你逼我抄詩的。于是他想了想道:“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眾人聞言對視一眼,把方才眾人寫得以梅花詩拿來心道,這詩可壓一整卷,令所有詩作黯然失色。 未料到章越竟然還真有此詩才。 不料這姓祝的秀才臉上一紅,當即道:“此詩平平啊,以三郎之才,絕不至于如此,莫非是以詩敷衍我等,不成不成,再作一首來,此詩不算。”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就有不高興了。 章越此詩無可挑剔,你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么?但奈何對方是自己進士齋的同窗,章越只是經生的,故而不好當場翻臉。 也有人則想,也是讓一個經生力壓他們進士科,豈非很沒有顏面。故而也是裝聾作啞不吭聲。 不過這些人說的,倒是令章越不好發揮,畢竟詩的好壞,又沒有機器評判,最后還是在人說。 如今祝秀才這么說,倒是令章越有些氣笑。 于是他笑道:“諸位,我道一個故事給大家解解悶。有一日,歐陽公與兩位學子同渡,他們是去拜見歐陽公的,但卻不知眼前這位同渡長者就是歐陽公。” 眾人聽說章越講得是歐陽修的故事,都是來了興趣。歐陽修早已名滿天下,又是嘉祐二年省試的主考官。天下讀書人眼底的文壇大宗師,他的幾則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詳。 比如說‘畫荻教子’,‘三上’啊,但這個與兩位學子同渡的故事,倒是沒聽過,很是新鮮。 “三郎快講,快講!” 但見章越言道:“三人同渡,于是在船上即興作詩,一位學子見一頭鵝跳下江,于是作詩道‘遠望一只鵝’。” 聽到這里眾學子不由莞爾心道,這叫什么詩。 “另一學子接道‘遠望一只鵝,撲通跳下河’。” 眾學子聞此有的人已是笑出了聲。 “兩人相互贊嘆,對方的詩句之后,于是問歐陽公‘你為何不與我等聯詩,莫非詩才平平不敢出手么?’歐陽修不假思索地道‘白毛浮綠水,紅掌泛清波’。兩人聽了雖是心服,但面上卻貶歐陽公之詩平平,不能與二人相提并論。” 聽到這里,已有人暗暗發笑,看了祝秀才一眼,但見臉已是紅了。 “過了一會三人下了船,但見岸邊有一堆燃盡的草灰,于是一人又開始吟詩‘遠看一堆灰’。另外一人思索半天接道,‘近看灰一堆’。然后彼此又互相吹捧,一人問道歐陽公‘方才也就罷了,如今怎聯他們的詩?’” “此刻歐陽修不得不道‘一陣狂風起,漫天作雪飛’。兩人聽了竟還是說不如他們的,還放言讓歐陽公再加努力。” 此刻眾人已是暗笑,若不是礙于祝秀才的同窗面子,不少人早就捧腹大笑了。 這時候但見吳大郎君,吳安詩已是舉盞朝此地走來。 章越繼續道:“三人又走了一段路,想到要見到歐陽修了。一人詩興大發道‘兩人同一舟’另外一人續道,‘去訪歐陽修’。這次歐陽修也不等二人發問道,‘修已知道你,你還不知羞’。” 說到這里,眾人再已無法顧及祝秀才的面子,一并哈哈大笑。 祝秀才臉上也是青一陣紫一陣地,鼻子都氣歪了。 他找回場子地道:“三郎真是了得,千里之外竟能知道歐陽公的故事,莫非三郎竟與歐陽公相識不成?” 章越笑了笑道:“哪里有這機緣?不過道聽途說而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