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啊?不過一年即兩經學究,難怪,難怪,所謂有其兄也必有其弟了。” “如今他要報了九經,公試之時考十一場,此事不僅是經生齋,連進士齋也為之振動。” 對方道:“這可了得啊!若當真能九經本科及第,則同進士甲科第六名。次一些的九經出身或同出身,可同進士丙科。” “是啊,此番就一見真章了。章三郎今年幾歲?” “十四。” 對方吃了一驚嘆道:“過了年也方十五,這都可以報神童科了。” 另一人笑道:“都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但這章三郎十五歲明經,也太快了些。” “成與不成,明不明經,也要看他這一番九經考得如何才是。” 此刻縣學師齋中,也有一人前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但見孫助教一聲朗笑,邊吟邊大步行至縣學胡學正的師齋里。 “孫助教來了,真有失遠迎。” “不敢當,胡學正喝此小酒好生快意,這肉香煞是饞人……” 胡學正一面擺上酒盅,一面笑道:“這是本縣食鋪所制的姜豉,燒肉,我命下人冒雪買來的,助教可否賞臉品嘗則個?” 孫助教笑道:“本是有事與學正相商,既是如此,我們二人邊吃酒邊閑聊。” 胡學正神色一凜,連忙道:“孫助教請坐。” 胡學正明白,這公試不同與私試。 縣學私試是關起門來考,而一歲一次的公試,不僅縣令親自考試,而且州學還會派人來監督,孫助教也因此到了浦城。 一旁小爐正燙著酒,盤上姜豉和燒肉的肉香彌漫在這個室內。 胡學正與孫助教二人是一筷子肉就著一杯酒。 三杯酒下肚,孫助教撫須道:“蔡轉運使要到浦城來了。” 胡學正聞言筷子一停,半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孫助教笑道:“喝酒喝酒,蔡轉運使此番是為考察地方吏治,清點刑監而來,至于縣學舉賢倒在其次。” 胡學正松了口氣。 路轉運使相當于一路最高行政長官,而身為轉運使不是整日蹲在路治守著不出,而是必須定期巡視路內各州縣。 這個月巡視這個軍州,下個月就在另一個軍州巡視,沒有個消停時候。 胡學正道:“雖說不是為此番公試而來,但卡在此時,總叫人心底七上八下。有些地方還請助教教我。” 孫助教哈哈一笑,一杯熱酒下肚,頓時五臟六腑皆暖,接著又夾了一大塊肉凍下肚咀嚼道:“好說好說。學正,這姜豉真香。” 胡學正笑道:“這姜豉出自章家食鋪,助教這一次回州里,我多送幾罐就是。” “那就多謝胡學正了。漕使這一趟因晉江令章拱之一事,吃了朝廷老大的掛落,正是郁郁之中。但你也無須太擔心,蔡公賢名遠近皆知,也喜歡舉賢,這一番公試正值蔡公來至縣里,你薦些良才上去,如此你既顏面有光,本縣也有了好名聲,蔡公說不準也看了歡喜。” 胡學正笑道:“本縣無他就是賢才多。進士齋之中有……等等賢士,都是文章熟練,才學出眾之士,至于經生齋中,則首推章越章三郎了。” “哦?就是那作神童詩,縣學錄試時五經全通的章三郎。” 胡學正點點頭道:“正是他。” 孫助教停著,取熱巾帕拭面然后道:“此子我見過,但卻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胡學正道:“此子博學而不窮,篤行而不倦,入學不過一年即被推為經生第一,實在與他二兄可稱一時瑜亮。” 孫助教不由詢道:“誦讀經義,必有刻苦之功,此子真有這般苦讀?” 胡學正笑道:“這卻不曾,說來慚愧,此子入學后還因晝寢,被吾訓斥過,但見他功課實在卓異,也只好睜一眼閉一眼了。” “居然晝寢?”孫助教不由失笑道,“我釋褐為官前,可不敢有一日晝寢啊。他晝寢多久?” “聽聞是一個時辰,每日如此。” 孫助教道:“那夜間讀得很遲了?三更燈火五更雞,也不奇怪。” 胡學正搖頭道:“也不曾,二更鼓一過即寢。旁人還問他,他還言讀書貴在有恒,最無益莫過于三更燈火五更雞,一日曝十日寒。” 孫助教嘆道:“若顏魯公在世,聽了這話定給他兩個耳刮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