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曹啟來跪了,面無血色,渾身抖的和粉紅小玩具似的。 天子那是真怒了,怒到了極致。 這就是共情,當人共情時,就會被左右情感,需要一個宣泄口。 共情的人可不止天子,兵部不少將領都恨不得將曹啟來生吞活剝。 都是朝堂大佬,也知道卸甲老卒身患殘疾生活要有多么艱辛。 可知道是知道,現在親眼看到了,親身感受到了,便是另外一番滋味,這種滋味令他們心里極為難受。 這就是人性,也是某種劣性。 大周朝軍伍被如此輕慢,難道君臣就沒有任何責任嗎? 當然有,他們也知道自己有責任,很大的責任。 可是他們不可能怪自己,怪自己的話,就會覺得羞恥。 羞恥與怒火,人們更喜歡怒火,所以,他們愿意將怒火傾瀉到別人身上,似乎只有這樣,自己就不會羞恥,一切,就仿佛變的與自己無關了。 “文武!” 天子叫了一聲,老太監快步上前,直接來到曹啟來旁邊。 都不用周老板吩咐,老太監直接扯掉了曹啟來腰間代表官員身份的玉帶。 “微臣…微臣…” 文武抽調的似乎不是曹啟來的玉帶,而是他的骨血、他的脊梁、他的一切,身子頓時一軟,仿佛他的尊嚴,他的所有一切,都靠這一根玉帶支撐著。 以曹啟來的智慧,加上他作為文臣的經歷,實在是沒辦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他知道自己要倒霉,可是又想不通,自己只是污蔑了韓佑造造謠罷了,最多…最多罰我一個月的俸祿就完事了,何須如此? 只是天子那暴怒的容貌,令曹啟來知道自己或許觸碰到了天子的逆鱗。 他不是軍伍,他是文臣,所以無法理解一些事,直到現在還不理解天子為什么如此暴怒。 面色陰沉的天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看著曹啟來,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了,只是目光依舊陰冷。 這陰冷的目光,突然注視到了韓佑的臉上。 韓佑一頭霧水,急眼就急眼,看我干什么? “韓卿。” 天子突然坐下了,淡淡的說道:“這避暑山莊是你操辦的,這卸甲老卒,也是你給他們尋了出路,今日在朝堂上,曹啟來污蔑你圖謀不軌,朕問你,應如何處置這鼠輩。” “陛下,冤枉,冤枉啊。” 曹啟來大叫了起來:“微臣只是道聽途說,道聽途說,微臣不知內情的,只是心中焦急,深怕有宵小之輩心懷不軌,擔憂我大周社稷不穩,這才在朝堂上…” 還未說完,一副看戲模樣的黃有為突然慢悠悠的開了口。 “陛下,曹大人倒是未說虛言,白日在朝堂上,他是說這事古怪,若不然,是韓公子包藏禍心,若不然,是有人妖言惑眾,煽風點火推波助瀾污蔑朝堂正三品官員,污蔑三品官員之子,可謂其行可惡,其人可恥,其心可誅。” 黃有為看向曹啟來,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樣:“曹大人居于京中,為何關注這城外之事,你剛剛說道聽途說,卻不知,是聽誰說的?” 這話音一落,幾乎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馬家老二馬如龍。 韓佑沒看,只是望著黃有為,面色莫名。 他著實是沒想到,大老黃竟然是這么一位狠角色,目的不是為了整曹啟來,而是為了引出馬如龍! 整件事,韓佑已經想明白了。 那朱尚等人就是一群糙漢子,之前見到的時候,話說的都不利索,結果到了周老板面前,一群人看似七嘴八舌亂糟糟的,可銜接的毫無縫隙,和背課文似的,有理有據,可謂是催人淚下。 之前黃府下人來了,說天子圣駕馬上就到,然后要去找軍伍,最好是曾經邊軍的軍伍,想來剛剛這群人說的這些話,都是那黃府下人交代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