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居然不敢跟趕過來的村民碰面。 “誰?” “是誰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那幾名村民都追了上去。 康定國的地方村莊,并不強制宵禁,只有那些治安復雜,人口多的城池才有宵禁。所以即便是到了晚上,西壩村的村民依舊能正常出門。 晉安看著消失在茫茫夜色下的幾名村民目光若有所思。 當晉安魂兒飄到租住的小院時,結果意外看到在他家門口蹲了一個糟老頭子,那糟老頭子一口大黃牙,頭大身小,身上穿著土色長衫,外搭一件黑色棉衣短褂,臉上面皮皺褶得布滿了一條條溝壑,皮膚粗糙。 遠遠一看,還以為是一頭蛤蟆成精了的糟老頭子,蹲在他家門口呢。 最滑稽的是,那長得跟個蛤蟆精似的糟老頭子,大頭上還戴著頂綠油油的帽子。 “打死你,打死你,打小人咯!” 大黃牙糟老頭子此時蹲在晉安家門口,然后毫無形象的脫下一只布鞋,地上按壓著一只剪紙人,他正用鞋底一遍遍打著地上的小紙人腦袋。 對方一邊拿鞋底打小紙人,一邊嘴里唱著古怪調子: “小人妒一善,處處生嫌猜。該打。” “烈士多悲心,小人偷自閑。該打。” “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該打。” “小人欺屋漏,吾輩當戒獨。該打。” “小人好爭利,晝夜心營營。該打。”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該打。” 晉安目光驚訝,魂兒飄近后看到被大黃牙糟老頭子按在地上拍鞋底的剪紙人上,寫著一人名字。 何樹存? 一個晉安從沒聽說過的陌生名字。 這就是張普通的小紙人,隨便一個農婦,只要手里有把剪子,都能剪出來的巴掌大小剪紙人。 小紙人的臉上,用筆墨簡單點了幾筆,就當是畫出了一個人的五官,可實際上這五官因為畫得太簡單了,連男女性別都分辨不出來。 而此時這小紙人的腦袋,被大頭老頭的鞋底打得滿頭泥巴。 而這時,晉安留意到,眼前這位莫名其妙蹲在他家門口拿鞋底打小人的古古怪怪大頭老頭,他頭上戴的并非是綠油油帽子。 而是在大頭上長了一片荷葉。 不是戴,是生長,的確是在腦袋上長荷葉,那片綠荷葉比大黃牙糟老頭子的大頭還要大。 “老人家這個叫何樹存的人,是怎么得罪了你,你為什么要一直打小人?”晉安魂兒好奇問道。 大頭老頭像是才剛察覺到有人靠近,他抬頭看了一眼晉安,嘿嘿冷笑說道:“見財起歹意,打算入室盜竊,若入室盜竊不成便改心生殺意,小哥你說這人罪當如何?” 大頭老頭手上的動作不停。 還在繼續拿鞋底打小人。 晉安:“其罪當誅。” 大頭老頭還沒來得及點頭贊同,晉安想了想又道:“但這太輕了,閹割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唉?” “!” 蹲在晉安家門打小人的大頭老頭,倒吸口涼氣,下意識并攏自己兩腿:“小哥,殺人不過頭點地,無須殺人后還要再閹割尸體吧?” “雖然小老兒平生最痛恨小人,但小老兒今日突然覺得,小人也挺可憐的,今日不殺了,不殺了。” 大頭老頭被晉安嚇得手里動作一頓,小人也不打了。 晉安魂兒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古古怪怪大頭老頭,笑呵呵說道:“誰殺我要閹割尸體了?” “我是說先閹,再殺。” 嘶呼—— 大頭老頭倒吸口涼氣,頭皮發炸,只覺又是兩股顫顫又是兩股涼颼颼的,今天這是遇到比自己還狠的狠人啊! “小哥別沖動,你誤會小老兒我了,小老兒可一點都不是小人啊!恰恰相反,小老兒剛才還幫小兄弟打跑了一個惦記上小哥財帛的小人,那個小人就是西壩村當地混子的何樹存。” “今日小哥剛到西壩村,無意中露了些財,自古財帛最動人心,所以才招來了小人的惦記。” “小老兒在小哥家門口等候多時了,見小哥不在屋里,于是一直在門口等小哥你回來,不敢未經主人同意而唐突進屋。而就在小老兒等候小哥你回來時,恰好碰到了貪圖橫財的小人何樹存,于是替小哥出手打跑小人,讓他一輩子都不敢再為惡了。” “小老兒是自己人啊,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啊。” 晉安聞言微訝:“專程在等我?” 大頭老頭連忙說正是,說完后,他穿上布鞋,起身拍打身上塵土,雖然魂兒狀態下并不會沾到什么塵土,但這叫有儀式感,有隆重感。 大頭老頭拍打了下身上衣服,然后兩手抱拳,斂衽,恭恭敬敬的朝晉安躬身行大禮道:“晉安公子,我家夫人聽聞公子搬到西壩村,特命小老兒看望下夫人的兩位救命恩公可否安好。” “我家夫人還說,原本她應該親自來跟兩位恩公道謝的,但夫人如今陽身還未成,劫數纏身,無法親自現身,數次未能當面跟兩位恩公道謝,還請晉安公子見諒。” “你家夫人?” 晉安馬上猜到了大頭老頭口中的夫人是誰,原來真的是自己人。 “昨晚昌縣斗法,最后結局如何了?” “誰勝誰負?” 既然化解了誤會,晉安當即迫不及待追問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