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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北陵劫掠大魏,西疆也或有滋擾,大魏雖偶有接待使節卻都落于下風,反倒是來使之人趾高氣昂,可是今年他們卻是以屬臣姿態進京,整個京中百姓看著低調許多的他國使者都是掩不住的興奮。
然而面對大魏低調,不代表這些人彼此間就安分了。
西疆的人嫌棄之前北陵害他們陷入戰亂,被迫成為大魏附屬,嘲諷北陵亡國喪家,北陵的人又記恨西疆跟夏侯令勾結卻臨時反水,若不是他們沒和南齊聯手將魏帝留在南地,也不至于后來北陵慘敗。
驛館中硝煙四起,鴻臚寺和禮部的人都是忙得膽戰心驚,這種氣氛一直維持到了南齊的人到來。
當見到吊著胳膊跟隨南齊使團入京的齊國皇帝聶煊時,北陵和西疆同仇敵愾,差點跟當初反水和大魏議和害了他們的南齊人打了起來。
紀王焦頭爛額尋進宮時,蕭厭正拿著帕子替女兒擦著口水。
紀王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抬頭見對面帝后二人歲月靜好,蕭厭甚至還抽空體貼地替棠寧倒了杯熱飲子放在她面前,然后轉身熟練地接過她懷中的孩子說了句“別累著你手”。
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陛下!”紀王怒目:“臣剛才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朕耳朵又沒聾,你小聲些。”
蕭厭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低頭替自家女兒拉了拉襁褓,見小家伙眼睛圓溜溜的沒被剛才聲音嚇到,他這才抬頭說道:
“紀王叔,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么不知道穩重些,這么一驚一乍的沒得讓人以為天塌了。”
紀王聞言怒了:“陛下也知道臣一大把年紀了,知道臣是你王叔,朝里那么多人你就不能換個人折騰?!”
他承認,他當初的確起過不該起的心思,也干過不該干的事兒,可后來他不是懸崖勒馬了嗎?他幫著皇后肅清朝堂,幫著她算計世家,幫著她穩住朝中后方,又主動押送糧草掩護蕭厭前往北地九死一生。
他自覺自己就算不是勞苦功高,也該功過相抵了吧?可是蕭厭倒好,回京之后什么臟的臭的事兒全都往他腦袋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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