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月不知道這一夜到底多久才結束的,她的腦中空白一片,記不清任何事情,連何時睡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還未亮的時候,陳媽媽的聲音就在四月的耳邊響起:“魏姨娘,該起了。” 這道聲音讓四月太過于害怕,即便她睡得沉沉,但這道聲音一響,身體就本能的顫抖起來,連帶著心慌,讓四月一下子睜了眼從床上撐了起來。 只見到陳媽媽端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頭發披散,還穿著里衣的四月,眼里都是威嚴:“等這三天的規矩一過,你就要日日到主母房里請安了,落下一天都不行,都這個時辰了你還起不來,是真覺得爬了主子的床就變成主子了?” 春桃怕那陳嬤嬤再說下去,連忙過去拿衣裳來為四月換上,又慌忙去給她梳頭。 陳嬤嬤一瞬不瞬的盯著四月的動作,一旦她肩膀垮下來便是戒尺打在背上,四月絲毫不敢松懈,只盼著時間趕快過去。 昨日的儀態已練得差不多,今日便是學顧府的規矩,大大小小的規矩之多讓四月也有些愣神。 她從前做奴婢時也未覺得有這么多規矩,主子吩咐什么她照做便是,現在卻覺得做這妾室還不如做一個奴婢。 四月從前從未見過妾室在府里是如何過的,以前大老爺在時也未納那過妾,二房的二老爺的妾室也從未上過席,更未在節日里見過,四月不知道她們是怎么過的,但想也不會好過到那里去,不然每年的氣節節日,大房二房的都要聚著,她們的身影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只在丫頭口中聽過三言兩語關于她們的事。 四月忽然覺得悲哀,這樣的身份不過是被放在某個角落里的花瓶,需要了便拿出來觀賞,平日里就擺在那處,落了灰也未必知道。 陳媽媽讓丫頭念著規矩,四月就木然的跟著那丫頭念,隔一段時間陳媽媽就會讓丫頭停下來考她,要是四月答錯了又是幾個板子,答對了才又繼續下去。 這些繁瑣的規矩有些讓四月聽來都覺得可笑,比如妾室與主君用飯時必須站在一旁,等主君用完了再吃剩的。 再比如妾室每月里必須有一日要去主母房里伺候主母晨起梳洗。 主母病了妾室需要在床前照顧伺候。 這些規矩樁樁件件都在告誡著妾室不過是一個奴婢,只有討好主母和主君,才能在這個大宅里生存下去。 四月不知道這些規矩都是誰定的,她只覺得這些荒唐的規矩要將她推入深淵,要讓她永遠陷進泥潭里。 她突然好想逃出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