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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滿頭冷汗，惡狠狠的盯著她。

    面龐明艷的少女便就那樣蹲在他面前，也不顧地上的血污會不會弄臟她的裙擺，她一雙眼明亮又干凈。

    “知道在孤兒院里，什么樣的孩子才會被喜歡嗎？”

    江澄明沒做聲，骨頭斷裂已經疼到視線模糊。

    “要干凈、乖巧、懂事的孩子，像你這樣的，連飯都沒得吃。”沈嘉檸認真開口。

    江澄明閉上眼，沒再做聲，緊咬著牙關。

    她和他見過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樣，她不是真正不諳世事、干凈純白的千金小姐，相反，他看得她比他還壞的芯子。

    “想吃嗎？”沈嘉檸拎了袋包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澄明不去看她，可熱騰騰的包子香氣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想動手去搶。

    他默默衡量著自己現在這種狀態能從她手里搶走包子的可能。

    卻見她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想搶是嗎？”

    沈嘉檸輕笑了笑：“只靠搶你就永遠只能是個搶劫犯，但只要你說上幾句好話，我便會心甘情愿把它給你，甚至還會想著以后每天都來給你送包子。”

    “你看你骨頭那么硬，有什么用呢？又硬不過別人的棍子、更抗不過刀槍，蠢不蠢呢。”

    沈嘉檸蹲在他面前，自顧自的啃起包子。

    他默默數著她吃了幾個，一個、兩個、三個，她吃的速度漸緩，大概是吃不下了。

    而她買了五個，還剩下兩個。

    江澄明想，或許他開口說兩句好話，她便真的會把那兩個包子給他。

    他那個媽已經失蹤五天了，他兜里每一分錢，本是找了個跑腿的活，又被說成搶人飯碗，遭了頓打。

    好餓……

    他喉嚨里滿是濃重的血腥味，正想著要怎么開口，誰知下一秒，她便站起身將剩下的兩個包子丟進了垃圾桶。

    “我回家啦，再見。”

    明明格外有禮貌，偏又無比殘忍。

    江澄明想起那個時候的她，輕笑出聲，想想她那個時候真是壞的可以。

    他知道，她從來不是什么純良無害的乖乖女，相反，她善于逢迎、看人臉色、揣摩心思，攻于心計。

    可這些年，她對宋家卻好的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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