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傷兵營中滿是哀嚎與呻吟之聲,旁邊火光繚繞煙霧熏人,受了輕傷的周卒將戰死的同袍火化后小心翼翼的收斂著骨灰。 識文斷字的雜兵們,胸口總是鼓鼓囊囊,里面是家書,無數袍澤的家書。 所有人都在憋著一口氣,憋著一口氣破了秋葉城后為戰死的袍澤們復仇! 戰爭,哪有不死的人。 孤軍踏上異國遠征討伐,哪有什么浪漫可言,有的,只是悲壯,有的,只是生離死別。 步卒奮死將城下的木料點燃后,濃煙上升到了秋葉城的西南側城墻與靠近城門的位置。 這并非是韓佑想要將瀛賊們熏跑,而是阻止瀛賊殺出來,不,應該是說造成一種阻止瀛賊殺出來的假象。 這也是舒化給出的建議,賭一把! 停止使用火藥箭,給瀛賊一種火藥箭用光的假象,給瀛賊一種害怕對方出城而戰的假象,之后,便要看天意,如果能夠趁著瀛賊出城時迎面痛擊順勢入城,就可破城,如果無法做到,或者出了岔子,兩翼、前軍將會被切割成兩個部分,無法首尾相顧,后果不堪設想。 已經足足兩日一夜沒睡的韓佑,強打起精神在王海的陪伴下來到了傷兵營。 短短兩日一夜,韓佑已經數不清自己來了多少次。 所有人都不允許他上戰場沖殺,從王海到尋常軍伍,每個人都會阻攔,無法踏上戰陣的韓佑,只能來傷兵營,從而不斷地堅定著自己的信心。 韓佑沒有說,也不敢說,他動搖了,后悔了。 這一路上,攻下了許多城池,宰殺了許多瀛賊,可伴隨著一切的是許多同袍就這么倒下了,再也無法站起來。 “兄弟,怎么稱呼?” 韓佑蹲在一名滿身血污已經看不出傷處在哪里的軍伍旁,心里如同針扎一般。 “牛…牛犇。” 血水凝固在了牛犇的面龐上,左眼一個血窟窿看起來極為駭人,即便如此,牛犇依舊想要展現出幾許笑容。 軍營中,得笑著,不能哭,哭,會弱了軍心。 韓佑抬頭看了眼匆匆跑來的隨軍郎中,后者搖了搖頭。 “牛犇,四個牛,好名字。” 韓佑拍了拍牛犇的手臂,強顏歡笑道:“兄弟,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如果牛兄你沒辦法回去了,回東海了,有什么我可以效勞的嗎。” “你…” 牛犇的聲音沙啞,連說話都用用盡全力,聲如蚊吶:“你是…” “我叫韓佑,三道軍器監監正,也是…將你們帶來的人。” “韓…韓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