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殿之中,只有韓佑的聲音,時而緩慢,時而激昂的聲音。 “寫春雨,不能只寫春雨,寫細(xì)軟、寫蟬凄,寫濁浪排空,寫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胸襟,寫萬物新生的希望…” “寫夏,不能只寫夏,寫邊關(guān)軍伍鐵馬銀槍,篝火笑語,寫烈日炎炎軍卒揮汗如雨之豪邁,寫殘旗斷刃那不朽軍魂…” “寫秋,不能只寫秋,要寫愁,寫少年到不了的遠(yuǎn)方與層樓,寫蕭索,寫軍伍百戰(zhàn)后再上沙場,妻子的相思,兒女的擔(dān)憂,寫古道斜陽下的烈馬,寫庭前桂花,寫邊關(guān)殘柳,寫軍伍心中的家國天下,寫大戰(zhàn)過后靠在城墻下滿身浴血望著月兒,思念家人…” “寫冬,寫天、寫地…” 一連說了一大通,周衍雙目放光,連連點頭,滿面崇拜之色。 天子的神情變了,望著韓佑,微微頷首,臉上閃過一絲贊賞之色。 韓佑微微一笑:“殿下是天潢貴胄,天資聰慧,學(xué)生稍稍提點一番,殿下自會留下曠世佳作流傳千古。” 周衍嘿嘿一樂:“是先生教的好。” 周衍連連搖頭:“是王爺天資聰慧。” “是先生教的好。” “是王爺天資聰慧。” 再看御案后面的天子,本來還不由的連連點頭,結(jié)果一看這倆人互相吹捧,目光有些變了。 干啥呢,干啥呢干啥呢,擱這認(rèn)干爹呢,捧起來沒完了是不是,拿我這親爹當(dāng)不存在呢? “倒是有幾分才學(xué)。” 天子終于開口了,沒等韓佑松了口氣,他又補充了一句。 “王府西席,可不止要授詩文,經(jīng)義、政事、朝論、兵備、六韜三略,需無一不精。” 韓佑傻乎乎的說道:“學(xué)生盡力。” 大殿之中,又沉默了。 天子緊緊望著韓佑,判斷著這家伙是真傻還是假傻。 按理來說天子這話一撂下,正常人得馬上跪下,誠惶誠恐叫一聲臣妾做不到之類的,韓佑倒好,直接來個盡力。 再說了,就天子說的這些,誰要是真有這本事還當(dāng)什么王府西席啊,直接當(dāng)朝廷宰輔好不好? “倒是沒觀瞧出,還是個經(jīng)天緯地之才。” 揶揄了一句,天子圖窮匕見:“既是全才,好,那朕問你,你要如何教授幽王?” “學(xué)生…” 沒等韓佑說完,天子笑吟吟的問道:“你能教授幽王如何辨別朝堂忠奸,還是能教授幽王如何提高著京中賦稅,或是教授如何處置虬州民變之事?” 趙翔與張卓心里都想罵了,這天子也太不當(dāng)人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