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太監文公公將折子取來了,天子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果然發現了貓膩,眼眶暴跳。 不是天子廢,而是事情沒有韓佑說的或是想的那么簡單。 合上奏折,天子面色陰晴不定,突然問道:“農物歉收七成,這必是千真萬確之事,那你與朕說說,為何農物歉收了,這綢錦卻依舊販于周邊十二州府,數量較往年不相上下?” “不知道啊。” 韓佑望著天子,想罵人,你問你爹呢,我上哪知道啊。 天子這次倒是沒生氣,至少沒對韓佑生氣,又開口道:“這綢錦之事,朕,不懂,不過朕卻知曉,需要雇用大量人手,既是糧食歉收,難不成百姓飯食都沒有,還需做工?” 韓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天子冷哼一聲:“說!” “那學生說了啊。” “少廢話。” “朝廷在各道設有糧倉,官糧,數量多少學生不知道,但是學生知道如果是多災之地,肯定準備了不少官糧應急,遇災后分發災民,學生斗膽一問,就是…就是那什么,歮州救濟了多少災民?” “去年夏初,天干物燥,歮州兩處官糧糧倉皆被燒了。” “哦。”韓佑呵呵一樂:“燒了啊,真巧。” 天子神色微變:“你不意外?” “我…”韓佑表情浮夸:“學生那是相當的意外了,太意外了。” “你…”天子眉頭一挑:“你這語氣,朕為何聽著極不爽利。” “陛下您別誤會,我就是表示擔憂,那學生再斗膽一問,官糧燒了,定是不少災民水深火熱吧,怕不是赤地千里易子而食?” 天子合上眼睛,足有三秒之久,隨即對旁邊的文公公努了努嘴。 文公公開口解釋道:“歮州知州極有才干,災民足有萬余眾,皆是流民,歮州知州處置得當,餓死百姓不足十之一二。” “歮州哪來的糧?” “自是發動城內大戶救濟。” “哦,這樣啊。”韓佑看了眼天子臉色:“那陛下您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我是說假設啊,百姓是沒餓死,但是吧,百姓全都成奴籍了,賣給大戶豪紳當下人,當佃戶,當奴仆了,然后大戶豪紳也許、可能、好像、應該是有很多私糧,養活了流民,然后再讓流民給他們做工,制作絲綢,陛下您覺得學生這個猜測…有可能嗎?” 文公公深深看了眼韓佑,面色極為莫名。 天子則是瞇著眼,也是緊緊盯著韓佑,莫名其妙的問道:“韓百韌在軍中時,你一直留在京中下縣讀書,這二十多年似是從未離開過京城吧。” “回陛下的話,是的。” 天子似是想著其他事,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周衍不由問道:“父皇您可是考校完了,那兒臣與韓先生就…” 天子看都沒看周衍一眼,只是望著御案上關于歮州的奏折,淡淡的說道:“滾吧,授學便授學,若是讓朕知曉出了什么丑事,你二人都要挨板子。” 韓佑如釋重負,沒想到這天子還挺講理,可算蒙混過關了。 周衍喜笑顏開,帶著韓佑轉身就走,趙翔與張卓也是如釋重負。 天子抬起頭,目光莫名。 誰知就在此時,周衍突然抓起了韓佑的手,正好被天子瞧見了。 就這一眼,天子那表情,就和媳婦跟隔壁老王他爸跑了似的,猛然叫了一句。 “慢著!” 眾人回頭,天子語氣陰惻惻的:“險些讓你二人糊弄過去,若是朕記得不錯,那韓佑可是自詡全才、大才。” 韓佑目瞪口呆,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了。 “文武。” “老奴在。” “將南地眾部反叛之事的奏折給那韓佑看看。” 文武略微慌神,然后看明白了,天子今天是高低要干韓佑一頓了。 南關外都是深山老林,各種野人一樣的部落數不勝數。 不過人數最多的也就那幾個,三天兩頭的叛,今天和朝廷好了,明天又叛了,一年到頭鬧了不知多少次,沒完沒了。 就這事,朝廷討論的都煩了,哪次不是送去各種糧食、酒水、車馬等物資安撫,和鈍刀子割肉似的,國庫不少錢都扔南關了。 奏折很快被取來了,遞到了面無表情的韓佑手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