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韓佑喜歡計劃,喜歡周全的計劃,喜歡有條不紊。 可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他知道人的心可以很黑,只是沒想到,可以黑到如此程度。 走出巷子,韓佑左顧右盼,終于見到了一隊巡街武卒,跑過去就是一個大飛腳,將領頭的武卒踹了個大馬趴后就一句話,去韓府叫王海帶家將速來北市香來閣尋本少爺! 武卒回頭見到是韓佑,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 京兆府的衙役以及武卒都認識韓佑,誰要說沒被韓佑坑過錢的話,出門都不好意思和同行打招呼。 張卓深深看了眼韓佑。 韓佑用的詞是家將,非是家丁。 將兩個袖子全部卷了起來,韓佑對周衍說道:“留在這里,我自己進去就好。” 郭鵬叫道:“我與先生同去!” 張卓抬起腿,本想踹向郭鵬,終究還是放下了。 周衍執拗的搖著頭:“學生與先生同去。” “你不能去,他們兩個也不能去,去了,這事的性質就變了。” 周衍依舊搖著頭:“學生不去,如何親眼所見,不親眼所見,如何與父皇講述詳情。” 韓佑神情微動。 其實他去了香來閣,報了自己的名字,最多就是將鐵妞帶出來,僅僅如此罷了。 這也就是這個世道的無奈之處,黑白,早已模糊。 保家衛國的軍伍遺孀,被騙到青樓,這是何等的令人齒冷心寒。 按道理來說,就算他將香來閣砸了,旁人也會拍手稱快。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當然不是! 有賣身契,有保人,有手印,有掌印,該有的文書一樣不少。 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所謂的“程序”根本不對勁,不說別的,光是戰死的齊老五是如何摁的手印這件事就一定有貓膩,可“程序”是對的,符合周律,符合律法,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錯的,但就是挑不出錯來。 這才是這個世道中最大的問題,最大的悲哀,黑的,被統治階級說是白的,那么這就是白的,哪怕它明明是黑色的。 就如同那官袍一樣,防風、防雨,就是不防蝕,耐臟、耐磨,就是不耐查,透氣、透汗,就是不透明。 沒有身穿官袍之人撐腰,這所謂的牙行哪敢如此膽大妄為。 來到香來閣前,韓佑大步而入,龜公還未迎上來,一個滿面涂粉的胖老娘們滿面堆笑。 “誒呦,這不是昨日那位…” “你瞅你長的和尼瑪個三級甲亢象牙蚌似的,給老子滾!” 韓佑一腳將大胖老娘們踹開,可謂是跋扈至極。 剛剛郭鵬說了,鐵妞身上不少淤青,都是被打的,倒不是被老鴇雨綺打的,而是被“前輩”們打的。 一腳將人踹了,龜公和兩側蹲墻根的閑漢們齊齊色變。 這些閑漢們其實就是護院,逢人便笑,可這畢竟是北市,魚龍混雜,碰見些沒根腳不開眼的,這些人就會上演全武行。 一個滿面橫肉的護院走了過來,還赤著膀子,滿面冷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