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好…”張仲景頷首,卻不忘再添得一句提醒:“正好那士武也是云旗的護衛,你在云旗身邊,也順道留意下他的病情,這是云旗特地交代的,咱們需得放在心上,還有…” 說到最后,張仲景突然踟躕了,像是最后一番話,難以啟齒。 貂蟬笑道:“還有什么是父親大人不敢說的么?” “呵呵…”張仲景淺笑,“云旗終究是年輕氣盛,那翼德將軍的女兒星彩姑娘,又時時刻刻待在他的身邊,為父是擔心,難免出現孤男寡女…他們…” 終究,類似于“干柴烈火”這樣的辭藻,還是沒能從張仲景的口中說出。 貂蟬卻已會意,她淺笑著道:“義父想的還真是遠呢!” “不是我想的遠…”張仲景幽幽道:“是那士武提醒了我,如今的云旗公子,他的名望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 儼然… 張仲景這話指代的是——杏林。 他擔心的是,男未婚,女未嫁,若是真的干柴烈火… 那傳出去,可于這位“杏林領袖”關云旗的名聲不利啊! … … 樊城,一處豪門府邸前,那朱紅色的大門,那高高的門檻,宛若將內外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這還是李藐第一次,在劉楨的引薦下來拜見曹丕。 看著這門檻,看著這闊綽的府邸,他的心頭難免有一些緊張。 誠然,在北上樊城之前,李藐曾與關麟進行過模擬… 可以說包括曹操、曹丕、曹植,乃至于…每一個在曹魏能叫得上名字的人物。 與他們交談時的情景…都模擬過無數次。 可…事實上,模擬終究只是模擬。 當真的站在這朱門前時,李藐還是會緊張。 因為,突發情況往往會隨時出現。 沒有一次…是完全按照他與關麟“模擬”時的樣子,這太考驗一個人的隨機應變能力了。 “呼——” 深深的吁出口氣,李藐抬眼望向這門檻——鎮南將軍軍師府。 曾幾何時,這里是劉表手下的首席將軍蔡瑁的府邸。 如今…卻已經任憑曹家公子,任意居住于其中。 好一番——物是人非! “李先生,怎么發起呆來了?”劉楨笑著提醒道,“明日曹公就要歸來,子桓公子選擇在這個時候召見你,可謂是將你當成心腹之人,別愣著了,子桓公子還在里面等你呢!” “好…”李藐似乎收斂起那緊張的情緒,可莫名的…這種情緒愈演愈烈。 就連他都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見到曹植時,他尚且泰然自若,可要見曹丕時…卻…卻… 難道是因為云旗公子特地講到過,曹丕是個心狠手辣,且為達目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的人! 也是個慧眼如炬的人! 當即,李藐隨口回了劉楨一聲,緊接著,他沒有邁開步子,而是舉頭望向那湛藍的天穹。 他回想起的是… 此前在江陵時,他問過關麟一個問題。 “北上襄樊,哪怕云旗已經為我做了充足的準備,可這其中…依舊會出現突然事件,許多對話都不會按照我們想象的去走,面對這些…單純依靠隨機應變,我能做到么?” 那時的李藐其實是露怯了。 現實就是這樣,理想往往能很豐滿,未來也能在巨大的“畫餅”下描述出萬丈霞光。 可真的當一個人要踏出這一步時,特別是第一步時,往往是最難的。 如今李藐面對的,就是曹丕這條線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部。 呼… 再度輕呼口氣,這一刻,李藐開始回憶起關麟的回答。 那是一個晚上。 在聽到李藐如此回答后,關麟站起身來,他負手而立,思索了許久方才輕吟道: ——“凡是,最要緊的都是果敢的邁出第一步,對與錯、成與敗,這些都太遙遠,如果一開始就去考慮,那往往這一步根本就邁不出!”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要悉數拋之腦后,自古就沒有把一切都設計好再‘開步’的道理。而把一切都弄清楚再去走路,亦是不可能的…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魯莽者要學會思考,而類似于李先生這樣的善思者,要克服的,便是是猶豫啊!” ——『猶豫么?』 ——『善思者要克服的是…猶豫么?』 這一番話再度在李藐的腦海中涌動。 那一夜聽到時,還沒覺得什么。 可現在,這一番話,卻讓他宛若醍醐灌頂一般。 原本發散的思維與想法,一瞬間悉數收斂。 而當眼眸從湛藍的天穹中再度移回平地時,那個多慮的李藐不見了。 那個果敢與睿智,不惜裸衣,一身是膽的李藐,他又回來了。 “哈哈哈哈——” 李藐當即大笑,用這笑聲將心中的猶豫與彷徨一掃而空,他朝著劉楨呼喊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既已到了該來的地方,既已要拜見該見的人,劉兄還不速速領路?” 啊… 此言一出,劉楨一怔。 他心頭暗道: ——『好詞句啊…』 連帶著,劉楨不由得思索起這一句中的含義。 ——『抬起頭來,仰天大笑的走出門去,像我這樣的人,難道會是永遠埋沒在草野中?毫無用處嗎?』 ——『好一個‘我輩豈是蓬蒿人’,此情此景,倒是頗為映襯…相得益彰!』 當即,劉楨恭敬著伸手:“李先生請…” 幾乎與此同時。 早就守在書房院落門外的曹丕也聽到了這道聲音。 他身旁的吳質還在感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