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曹操的一雙虎目驟然瞪大,前一刻的他還鎮定自若,后一刻的他胸脯跌宕起伏。 他驚呼: “子健誤我——” “子健誤我——” … … 清酒淅淅瀝瀝地落入酒盞,端坐在石頭城宮殿中的孫權。 他沉著臉,思慮了許久方才將酒盞擲于一旁。 他面朝呂蒙,驚問道。 “你能篤定,那張遼與他的山西部曲不在合肥么?” 呂蒙拱手:“此為那關四公子之言,末將不能篤定,不過…” “不過什么?” “大都督似乎頗為篤定!” “為何?”孫權連珠炮似的問。 呂蒙則如實回答:“大都督與那關四公子一見如故,兩人不過是在烏篷內聊了半刻鐘,大都督就信了這關四公子所有的話。” ——『這樣么!』 孫權那碧綠色的眼眸微微凝起,他緩緩從王座上起身,一邊踱步,一邊揣著下巴,細細的思慮。 呂蒙也不敢再說話,就這么任憑孫權去思慮。 十息,二十息! 五十息,一百息! 經歷了一個漫長的腦回路,“錚”的一聲,孫權拔出佩劍,這是他所鑄六把佩劍之一的名為“流星”的一把。 初唐有詩稱贊這把劍——“赤土流星劍,鳥號明月弓!” 而隨著這把“流星劍”的脫殼,孫權像是做出了決定。 “孤信子敬…” 他當即吩咐道:“傳孤號令,即刻召集諸將,北伐合肥…孤要親征!當初失去的,孤這一次,要悉數奪回來!” 啊…啊… 此言一出,呂蒙一怔,雙腿一個踉蹌,險些沒跌倒過期。 ——果不出那關麟所料。 一時間,關麟的話悉數在呂蒙的腦海回蕩。 ——“其二嘛,就是這種栓條狗去掛帥都能打贏的仗,偏偏上次掛帥的是你們的主公,是吳侯…先說好,我關麟沒有針對誰,且不吹不黑,讓你們吳侯指揮,依我之見,還真不如栓條狗呢!” 呃… 呂蒙多少感覺有那么點兒尷尬。 他心頭暗道: ——『吳侯,求求了,這次…就栓條狗去吧!』 心中這么想,呂蒙自然不敢這么說,他連忙用魯肅的話回道:“主公…不妨先聽聽大都督的提議?” 孫權抬眼,心里嘀咕著,這有什么可提議的。 他伸手示意讓呂蒙說。 呂蒙則侃侃道:“大都督說,統兵與治國不同,治國又與謀略不同,蕭何未必能帷幄之中、決勝千里;韓信未必能不絕糧道;張良也未必能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主公雖出身楚地,可成王霸之業,當學高祖,不該學楚霸王啊!” 『——這…』 隨著呂蒙吟出大都督魯肅的這番話,孫權的眼眸剎那間凝起,他豈會聽不出…這話的意思。 子敬這話,雖是說的足夠含蓄了,可…他孫權亦是感覺到極為扎心哪! 他的眉毛豎起,儼然帶著些許嗔怒。 而呂蒙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子敬就是這么說的?” “是…” 隨著呂蒙的回應,孫權無奈的搖頭,“子敬是說我不擅統兵,不該掛帥,也不該出征啊!” “或許…大都督是覺得殺雞焉用牛刀?”呂蒙勸道… 只是這話,怎么聽怎么假。 孫權又沉吟了片刻,他輕咬了下唇,將手中的流星劍收回劍鞘之中,他轉過身。 “孤知子敬是好意…可這一次,孤還是決議要親自掛帥北伐!” “孤的父親人稱江東猛虎,孤的大兄人言江東小霸王?可到孤…若是孤不能親自掛帥打下這合肥,后人會如何評價孤?孤的頭怕是千年、萬年也抬不起來?何況…合肥是孤的夢魘哪,孤要親自去撕碎這份夢魘。” 孫權的語氣堅決… 可他越堅決,呂蒙的心情越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他心里不住的嘀咕著。 ——『怎么栓條狗去合肥…就這么難呢?』 或許是受到了關麟那番話的影響,或許…孫權的統率在呂蒙的心目中就這份形象,呂蒙覺得他好累啊。 “子明無需多言,傳孤之詔,著令甘寧、凌統、蔣欽、周泰、董襲、潘璋、徐盛、朱桓各帶本部部曲,即刻出征!令張昭籌措糧草!” 呃…這個… 呂蒙頓時心頭又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他知道…如今這架勢,估摸著,他是勸不住這位主公了,索性,他話鋒一轉。 “主公…” “子明若是勸孤,就莫要再多言。”孫權背過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不…”呂蒙連忙道:“末將是想說,可否…主公點兵,甘寧、凌統兩位將軍只擇其一。” “為何?”孫權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呂蒙心里暗嘆。 ——『主公啊主公,我都提醒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想不到,你怎么統兵啊?』 當即,呂蒙繼續說,“甘寧與凌統兩位將軍…有殺父之仇,若…” “噢…”孫權這才恍然大悟,“是孤疏忽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