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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方明宴便讓人將那幅畫拿著，回刑獄司去。

    如果說，有一個人可以將羅寶和田盛的行蹤打聽的清清楚楚，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被趕出了府，出府后去了哪里，那這個人，必然是水鴻卓無疑。

    誰都會被人懷疑，只有水鴻卓不會。他打聽，旁人知道了，只會覺得他念及舊情，心中仁慈，不舍得從小跟著的小廝罷了。

    “水鴻卓確實是有動機的。”姜云心說：“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奇怪的地方了。”

    如果殺死屈昊穹，羅寶，田盛這幾件事情，水鴻卓都參與了的話。他為什么要將這將事情的原因說出來，把自己牽扯進去？

    難道不應(yīng)該死也不說才對嗎？

    只是對宋囡起意，甚至參與了處理嬰兒，這些都還有救。雖然名聲盡毀，但只要運作的好，下半輩子還能舒舒服服的做一個富貴閑人。

    可如果被查出參與殺人，那就是要掉腦子的事情啊。

    方明宴想著水鴻卓承認時候的模樣，說：“別的我不知道，但是在看見羅寶尸體的時候，水鴻卓的害怕，不是假的。”

    這話給了姜云心一些啟示，她突然一拍巴掌。

    “我知道了。”

    “你說。”

    姜云心說：“因為他真的害怕了。雖然他知道屈昊穹會死，田盛會死，羅寶會死，但是羅寶的死，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yù)計。”

    不是死這個結(jié)論，而是死的這個過程。

    如果說屈昊穹的死亡慘烈程度是三十，田盛的死亡慘烈程度是二十，那么羅寶的死亡慘烈程度就是就是。

    他雖然沒少一個器官，但這是千刀萬剮，臨死前受的罪可是大了。

    姜云心說：“他們很可能是一個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雖然是同盟，卻沒有多少信任。水鴻卓不是正人君子，他也曾經(jīng)做過欺辱宋囡的事情，也許后來，他表示出了一片癡心，認為宋囡會因此傾心。可是在看見羅寶之后，他突然知道，不是這么回事。”

    宋囡的恨，不是水鴻卓想的那么簡單可以消散的。要不然的話，羅寶不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所以水鴻卓開始懷疑，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標。

    他不得不多透露出一些消息，讓刑獄司盡快抓住宋囡。至于宋囡被抓住之后，會不會把他供出來，那還可以掙扎一下。

    宋囡是兇手，就算是她供出自己，一個階下囚殺人犯的供詞，又有多少可信呢？而現(xiàn)在，必須把他們控制起來，他才能安全。

    水鴻卓此時正在牢里糾結(jié)，看見方明宴一行人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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