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州天下樓。 廚房的炊煙正濃,謝靈遠裹著粗布圍裙在鍋臺打轉。 不用為三餐而愁,謝湖生教拳的念頭更加濃厚,江小魚的拳破開幾道風聲,初見雛形。 明月縮在屋檐上啃醬牛肉,曬足一整日暖陽,整個身子骨都酥酥麻麻的。 君不白一襲白衣落在屋檐,驚動檐角懸鈴。 那襲白衣來得猝不及防,明月匆忙藏去醬牛肉,用衣袖抹去嘴邊湯漬,咧開嘴笑著看他。 “唉,怎得這時辰回來,事都辦妥當了?!? 君不白散去長劍,本想開口問明月今日心情如何。謝湖生在院中一嗓子將他到嘴邊的話打散,扭頭望向院中,脫口而出,“回來交代些事情。” 被冷落一旁的明月臉色陡變,咬牙切齒望向謝湖生,嘴邊小聲嘀咕:“若是孤月在,一定叫他殺了你當柴燒。” 明月聲如蚊蠅,君不白背對于她,聽得一清二楚,以為明月與蘇晚相處太久,染了她的戾氣,卷一袖刀風將蚊聲吹散,傳音道:“他哪里惹到你了?” 少女心事,難以啟齒,明月連連搖頭,一溜煙遁去遠方。 “你怎么惹她不開心了?”君不白橫眉以對,謝湖生的性子太過直爽,許是不經意間惹到她。 天下樓的人,該護著的時候也得護著些。 謝湖生粗枝大葉,哪記得那些瑣碎,想了半晌也沒理出頭緒,低頭看著力竭的江小魚,想讓她幫襯幾句,被江小魚無情無視。 謝湖生一步洞庭落在檐上,朝天際揮出一拳,拳風驚散流云,抱怨道:“姑娘家的心思我哪猜得著,不如我家阿墨痛快?!? 君不白眉眼舒展,笑道:“下次注意些,我們天下樓的女子可不是你那心尖上的阿墨姑娘。” 謝湖生輕擺衣袖示弱,“往后我躲著點還不行?!? 眼下無要緊事,能暫緩些行程,君不白一手御物訣從酒窖牽出兩壇仙人醉,一壇扔給謝湖生,獨自飲半壇,想起臨行前謝湖生說的藕花魚,問道:“那藕花魚還吃不吃!” 謝湖生啟壇飲上一口,院中力竭的江小魚還在青石上喘著粗氣,冷酒入喉,被他喉間熱血暖得滾燙,“待會我去太湖仙島走上一趟,捉幾條回來?!? 君不白飲完一壇酒,用御物訣丟去墻角,空壇落在最高處,不搖不晃,“明月樓的人你如何處置的?!? 謝湖生狂飲一口,唇間酒氣縱橫,“上次在太湖仙島撞見,被我一拳打退?!? 君不白好言提醒:“你待會去太湖仙島時提防些,明月樓的人行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得。” 謝湖生飲完壇中酒水,一步洞庭閃去墻角,將空壇置于最頂端,“天下能攔得住我謝湖生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空壇落下,謝湖生一步洞庭閃去太湖仙島,青衫灼灼。 廚房飯菜已安頓妥當,謝靈遠熄滅爐火,解下腰間圍裙,用清水凈手,走出廚房等晚風散去身上油煙,瞧見君不白,足尖輕點,掠上屋檐,同他站在一處。 “樓主幾時回來的?!敝x靈遠隨性道。 二人年紀相差不多,君不白懶得端起樓主架子,搭腔道:“剛回來,同謝湖主講了幾句閑話,樓中可有事發生?” 謝靈遠搖頭,“有謝湖主坐鎮,無人敢來造次?!彬嚾婚g眼神落在街上,提高嗓音道:“王家二公子的靈柩已經被王家接回金陵去了,來扶靈的是王夫人,王夫人統管王家內權,天下樓這幾日的事,多半是她謀劃。” 君不白一抖衣袖,一袖劍河映于身后,“過幾日我會動身去金陵,親自去王家登門討個說法。” 君不白身后的劍氣森寒刺骨,謝靈遠引一身內力護在周身,笑道:“今日的飯菜已備好,樓主可要留下吃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