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光鋪滿整座蘇州城,萬物皆醒,帶來滿城繁華。 神農醫館后院,君不白在廚房尋得一碗粟米,用井水淘凈,燒鍋煮水,有去醫館前堂,朝伙計要得一些進補的藥材,煮下一鍋粥來。 曲斜風恭敬地捧著謝靈遠那碗粥去廂房伺候。 鄭一刀從熬煮的湯藥前拔出眼神,沒有油水,前胸貼后背,實屬難受。 君不白分出四碗粥來,用木托舉著,走去隋定風的廂房,途中聽見鄭一刀吞咽口水的聲音,回身叮囑道:“要吃粥自己盛,還有,別讓那個乞丐進來。” 君不白邁上臺階,還未抬手拍門,柳蕓娘開門接過木托,端進房中。 “樓主。”病榻上隋定風虛弱喊道。 君不白在門前遲疑半刻,抬腳步入房中。隋定風正要起身行禮,被君不白用御物決按回榻上,“這幾日先養著,等養好了再說。” 隋定風攬半袖春風化雨,想讓君不白瞧見他已無礙,漠然心頭一痛,半袖春風散去,整個人強裝的精氣神也潰散,眼神低垂,自責不已:“都怪我等疏于苦練,這次讓天下樓失了顏面。” 君不白寬慰道:“君子坦蕩,小人難防,也別過于自責,待養好傷,將那一指貫胸的仇討還回來便是。” 隋定風話到嘴邊,被柳蕓娘遞過來的一碗粥止住。 君不白在,柳蕓娘也不好喂隋定風,讓他自己吃粥。 隋定風心脈不暢,氣行受阻,端碗的手微微顫抖,用湯勺舀出半勺,顫巍巍送去嘴邊。 柳蕓娘從袖中摸出疊得整齊的香帕,捏在手中,等著隋定風喝碗粥遞去給他擦嘴,咬唇問道:“眼下樓里無人看守,要不我回去吧。” 君不白擺手,“不用,我請了謝湖主幫忙,你安心在這守著定風就行。” 隋定風不知太湖一事后續結尾,舉著半勺米粥懸在嘴邊,不解道:“那謝湖主怎得心甘情愿幫忙看守,以樓主您的身手很難贏他才對。” 君不白投以眼神,滿目皆是欣賞之意,隨性道:“他那人啊,直來直去慣了,無人能夠約束,雖然在天下樓壞了規矩,但我也問明緣由,知他脾氣秉性,心地純善,為人直爽,不是那般隨意濫殺之人,他在太湖又多次助我,如今我兩算是朋友吧。” 隋定風繼續喝粥,粥有些涼,一口吞下,再添一勺送去嘴中,補充道:“那謝湖主以后去天下樓,還是按照三層樓貴客的禮遇么?” 君不白細想片刻,爽快回道:“隨他性子吧,只要我們天下樓不慢怠了禮數就行。” 隋定風悶聲吃兩口粥,擱下粥碗,悲涼入眼,“聽蕓娘說,太湖江氏一族被滅門了。” 君不白遠眺一眼太湖方向,低聲道:“江家老祖跟傷你的言無契被公輸池擄走,江遠山入了長生境,眼下也不知行蹤,江家只剩一個叫江小魚的小丫頭,認了謝湖主當師父,我今早出門時,他師徒二人正在天下樓后院練拳。” 隋定風惋惜不已,嘆聲道:“沒想到存續千年的江家,也就此消亡了。” 柳蕓娘怕他稍不留神,指尖用力,捏碎手中的瓷碗,慌忙接過,放去一旁的木桌上,岔開話題,“昨日鬧事的人,樓主可有眉目了。” 君不白殺意瞬起,衣袖被殺意鼓動微微飄擺,“那五人從南疆來,得了王家的令來蘇州尋事,死了三個,剩下兩個逃去了金陵。” 蘇州金陵之間諸多適宜,大都是柳云娘管轄,那二人逃去金陵,憂心金陵再出事端,便開口問道:“王家如此行事,要知會一聲金陵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