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廳內,燈光通明。 被聚光燈所籠罩的舞臺上現在只剩下一臺孤零零的鋼琴,原本熱鬧的晚宴在這一刻被沉重的氣氛所掩蓋。 今晚來的都是些大人物,在安撫這一塊梁元費了些力氣,不過也算勉強穩定了眾人的情緒。 累了一晚上,他隨手就在一個桌上順了一杯水,“詹聿剛去了一趟左岸那里,”大口大口的喝完,這才看向二樓的方向,“這件事想要他不插手調查,恐怕有點難度。” 池騫沒沒吭聲,瞇眸看著剛走進房間的男人,像是在沉思什么。 “話說路潞呢?好像從一開始就沒見到她,”梁元看了一圈沒見著人,倒是有些替他擔心,“該不會是被嚇壞了吧?” “沒心沒肺的女人,還指望能嚇住她?”池騫沒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似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順手掏出了一支煙點燃,“陸驍人找到了嗎?” 他吸了一口,青煙白霧頓時拉得俊顏模糊。 “難,”梁元搖了搖頭,“關珩身上除了手臂的傷,沒有發現其他中槍的地方,左岸那一槍應該是打在了陸驍身上。” 還有甲板護欄上的那一大片血跡,八成也是他的。 想到這點,梁元無奈的聳了聳肩,“這么大片海又受了這么重的傷,我看怕是沒戲了。” 池騫沒看了他一眼,狹長的眸微微瞇了下,好半天才道,“今晚海上另一艘船是誰的?” “江城一個富商千金,今晚正好在上面舉行生日party。”說著他正要喝水,卻發現杯子空了,尋了一圈沒看到哪兒還有水,只好端起一杯香檳,又聽男人繼續道,“去查一下。” 梁元喝酒的動作一頓,“什么意思?” 池騫沒不緊不慢的將煙頭掐滅,嗓音低冷,“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二樓房間內,詹聿看著言晏離開房間后,猶豫了兩秒,還是轉身進了臥室。 床上的女人雙目緊閉,他看了旁邊守著的兩個助理一眼,“你們先出去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聽話的離開了。 門一關上,臥室里頓時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床頭呼吸機的聲音。 詹聿剛回過頭,就見原本在床上躺著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 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他抬腳走過去,“言晏說您已經睡下了。” “她的性子你應該比我清楚。”女人一邊從床上坐起來,一邊將臉上的呼吸機取下放到一旁,詹聿想上前幫忙,卻被她擺擺手拒絕了。 詹聿站在床前,一臉的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你可以現在就問我,”勉強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關珩這才抬頭看向他,“既然言晏不在,你也不用因為我的身份感到為難。” 那聲音聽上去很虛弱沙啞,甚至臉色也透著無力的蒼白,但那話語中的氣勢卻沒有因此減少半分。 詹聿會找來,她并不意外。 甚至在陸驍將所有人都引到甲板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對此詹聿也沒有否認,不過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他也沒有必要再拐彎抹角,“關總,”遲疑了一下,“左岸那邊的證詞,對您目前的情況不是很有利。” “是么,”女人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左岸那邊她也沒想過能隱瞞多少,為了明哲保身把她供出來也不是多意外的事,她淡淡的笑,“那照我這個情況,最多應該也能算得上是正當防衛?” 詹聿眉心一蹙,聲音沉了些,“關總。” 關珩也不在意,“詹聿,作為你巡捕的身份,所以我不會為難你,但凡事都要講個證據,不是么?” 對上女人直白坦蕩的視線,詹聿有幾秒的沉默。 就算是唆使殺人,在沒有證據只有證詞的情況下,怕是也沒辦法定罪。 而且就客觀來說,左岸對陸驍的動機顯然比關珩更有說服力,更不用說現場那么多的目擊證人都親眼看見,關珩才是那個受害人。 但他沒有料到關珩會是這個反應。 隨后他退后了一步,挺直背脊不咸不淡的看著她,“那您應該也清楚,作為一名巡捕,哪怕您是言晏的姑姑,我也不會因此有任何的徇私。” 女人笑笑,“那是自然。” 詹聿看了她兩秒,這才明白為什么她不愿意讓言晏知道他們的對話,也明白了她說的不會為難是什么意思。 她一開始就料到了他的立場,只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至于要不要繼續深究下去的決定權就落在了他自己手上。 只是有一點他還是不明白,“既然您一手算好了左岸對陸驍動了殺機,那在這個時候何必非要親自動手呢?” 這個時候女人身上已經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他掃了一眼,“就算您不考慮自己的安危,我想言晏應該也不是您能輕易放下的。” 關珩表情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這個問題,我想我們可以等上岸之后再聊。” 言下之意就是,無關案件的問題,她也沒有必要回答。 聶南深的房間就安排在關珩隔壁。 原本是隔了一段距離,不過因為突發的事故臨時做了變動,也方便醫生的觀察。 安蘇帶著言晏停在了房間門口,“言晏,我哥就在里面,我就不進去了。” “嗯。” 她低垂著眸,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走廊極靜,連燈光都是冷白色。 然而女人的手剛落到門把上,正要開門的動作卻突然頓住了。 長而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怎么,要證明嗎?】 【如果你需要的話。】 她需要的話…… 房間內是裝潢奢華的布局,從臥室到門口只有一個小廳的距離。 聶南深正在換衣服,剛扣好扣子就聽到了開關門的聲音。 “什么……”回頭看到是她,旋即抬腳就走了過去,“怎么過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