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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標?她又哪里來的資格指責她?!..
言晏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笑道,「不急。」
緩緩轉(zhuǎn)過身,閑庭漫步般的參觀著這間還掛著畫作的休息室,「雖然你現(xiàn)在名聲沒了事業(yè)廢了,聶南深也不肯幫你,」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和她此時緩慢的語調(diào)如出一撤,「但你不是還有個互幫互助無話不談的忘年交么?」
「這些年你幫了她不少,反正樊榆也什么都不記得,」最終言晏停在一副剛裱上去還沒來得及拆的油畫前,手指拭上去抹了下并不存在的灰塵,「說不定良黎看到你這么狼狽的樣子,還能念及舊情在你最落魄的時候拉你一把。」
說著,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扭頭看向沙發(fā)里臉色難看的女人,「不過就算這樣……」手落回身側(cè),臉上的諷刺和厭惡幾乎沒有半點掩飾,「秦思硯,你們這輩子大概也只能爛在泥溝里,永不見天日。」
秦思硯咬牙死死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纖細的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永不見天日。
多惡毒的詛咒。
也就在這時,外面由遠而近的傳來一陣警笛聲。
言晏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淡淡輕寥的笑,「給你叫了救護車,」掃了眼她手上已經(jīng)完全被紅色染透的繃帶,甚至在順著指尖滴落到地上,「前程雖然沒了,總不能再搭上一只手。」
她欠的債,也遠不是那一只手就能償還的。
言晏手指落在門把上,女人譏誚的冷笑就從身后傳來,「你以為南深哥不知道嗎?」
「你以為他當初給我投資畫廊,陳初出來鬧事,他會不去做任何調(diào)查就任由別人栽贓陷害我嗎?」
秦思硯看著她忽然僵住的背影,「你逼他在你和我之間做出選擇,現(xiàn)在如你所愿,」她臉色蒼白,長發(fā)下的面龐卻漫出得意般的譏誚,「可是你說,如果被他知道了我是因為你才廢的這只手,他還能心安理得的對你死心塌地么?」
言晏低頭看著握著門把的手,思緒有過半分的恍惚。
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輕描淡寫的笑,「那樣豈不正好,如了大家所愿?」
手指轉(zhuǎn)動門把,剛打開了一點,就撞進男人在驚愕中忽然沉寂下來的瞳眸里。
那笑意便這么僵在臉上。
沒有完全打開的門,秦思硯看不到她的表情,亦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冷聲嘲諷,「少拿你和我比,至少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他!」
「就算南深哥對我不是愛,我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妹妹和家人,哪怕他護著我也是合乎情理,」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冷笑,「可是你呢?」
「關(guān)言晏,你要所謂可笑的公平,他就給你公平,你又做了什么?」她聲音尖銳,和那一聲聲打抱不平的控訴在整個房間響徹,「你把他對你的真心踩在腳底下踐踏,欺瞞,算計,利用,甚至不惜把他逼到這種兩難的境地,試圖讓他也跟你一樣家破人亡背上個不仁不義的罪名,你做這些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落在門把上的手指緩緩收緊。
她看著男人緊繃的五官,和深不見底死死壓抑著什么的眼眸,忽然笑了出來,「報應(yīng)?」
像是要陷入那道無盡漆黑的深淵,唇畔弧度滲著涼薄,和某種虛無縹緲的自嘲,「我現(xiàn)在不就是么?」
她的報應(yīng),早在這場他們誰都無法妥協(xié)釋懷的立場中應(yīng)驗了。
男人臉色更冷了,姍姍來遲的醫(yī)護人員出現(xiàn)在他身后,問了一句傷患在哪兒,聶南深才挪開了身子,言晏也自覺向后退了一步。
門被推開,秦思硯這才看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外的男人,臉上掠過詫異,不過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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